荼罗垂下眼帘,而后转回身,掀起眼睑,好笑地看着他,还真以为还像从前那样,想罚站就罚站,想打人就打人?

不知道是他智障看不懂形势,还是他压根太习惯了忘了自己的菊花残是怎么来的了!

荼罗冷冷鄙视着他。

没个本事,靠着虐待儿媳妇来立威,在大佬面前充什么大尾巴狼。

陈明手里握紧了锤子,心里更锤子,他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不得不承认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他,被她此刻的眼神吓住了。

那是一种随时可能要了他命的恐怖眼神,分明淡淡的,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后悔招惹这个丧门星。

可此时他又下不来台。

双腿打着颤,咬咬牙,说了句:“算了,你回屋吧。”

“怎么不罚站了?”荼罗讥诮地问。

陈明艰难地摆摆手。“算了,算了。”

“那怎么行,说罚站就罚站,不是我站就是你站。”荼罗人畜无害地笑了笑,笑靥里生出一朵盛放的冰花来。

陈明:……

他抬腿就想走,回自己屋去,眼不见为净。

然而。

“走一个试试。”

语气是冷的,陈明心里咯噔一下,全身像是落入冰窟窿里,他想抱抱自己,可他做不到,只能呆在原地不敢动。

他此刻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想,如果动一下,会被弄死。

他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本事,但他居然不由得相信,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