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绾原就睡得浅,慢慢支着眼睫侧身朝他望过去。
她抱着云被一角,黏而迷糊地蹭着软枕唤他:“殿下。”
顾宴容抬手打开虚掩的笼门。
分明立在光下,却像是掩盖在重重迷障之下,具象的身躯与抽象的情绪都一并被模糊。
只听到他冷隽的嗓音割裂暖光:“绾绾,出出来。”
谢青绾蹭着软枕的脑袋顿住,眼睛里盈盈漾漾的水光都一并停滞。
她呆了下,似乎很自然地压下一个小小的呵欠,仰头道:“那要抱。”
那团浓重的雾障仿佛疏忽之间便散掉了些。
他踏入樊笼,在侧蜷的少女身旁蹲下。
谢青绾从衾被里探出温热的手来,努力够到他的衣襟,牵着扯着朝自己的方向拽。
顾宴容顺从地被她拽倒在身侧,目视她小动物一样拱开云被,哼着气努力贴过来。
谢青绾在他耳边问:“是殿下专为我做么?”
怯生生的,藏不住羞涩和高兴。
她只着亲柔的一层薄衫,凑过来时有暖融的温度与热烘烘的花药香一同倾斜。
被从他身边剥离的第一个夜,他从她眼尾吻到指尖。
要避人耳目,迂回曲折才得以拥着她入眠,又在天即将亮时剥身离去。
三日,阑阳城中顶好的十位金匠齐聚摄政王府,打造了这尊掐丝嵌珠的樊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