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在如云一样厚厚堆起的雪绒毯上,解下了斗篷。
船蓬里冷意侵袭,谢青绾才迟迟回过神来。
下一瞬便有轻软的云被披上来。
顾宴容矮身半跪于她面前,俯首解了她足上靴履与云袜,起身将她褪下的靴袜放置于檀木架上。
船只未系,随着湖波与晚风漫无方向地漂流。
湖面晚风不止。
谢青绾裹着云被,懒歪歪的盘坐在窗下,半身蒙在窗阁间投落的月光里,仰头等着他来。
顾宴容已解了被晚露沾湿的外袍,坐过来时先抬手紧了紧她披裹的薄被:“冷么。”
谢青绾偏着脑袋,下颌蹭在软被边缘,幅度很小地点头。
湖上风大,又才褪了斗篷,自然要冷一些。
她从这张宽大的云被里勉强探出手来,触到他冰凉的袖口,手腕也凉。
顾宴容捉拢住那只软而冰冷的手,才要塞回云被里去,却忽见她张开了紧裹的被子。
谢青绾挪蹭过来用宽大的云被将他也一同裹起来,连藏起来抱着的软枕都不要了。
她被他锦衣上深重的寒气冰得下意识缩回去,又试探性地凑近,将他左臂抱进怀里暖着,嗓音清澈,和着窗外的潮声:“原来殿下也冷啊。”
顾宴容嗅到她发间含掺杂丝微露汽的香。
他两手将人掬起来,从身侧捧到怀抱之中,让她坐在自己腿间。
温度近乎是一瞬蒸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