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陈怔住。
林择梧努力地抬起手指握住闻陈干净熨帖的西装裤腿,指尖沾染了脏污的泥灰和干涸的血痕,与他的高高在上格格不入。
林择梧沙哑道:“我没拿他们的钱……”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盒子。
“我送你去医院。”闻陈手伸进他膝盖下方将他整个人抱起来,他虽然快十八了,但重量却不够看,闻陈见他老实窝着,问道,“谁打你?”
林择梧没出声,紧闭着眼呼吸轻一阵浅一阵,只是唇齿间不停地在呢喃着一句话,仔细听能听明白他在说——我没拿他们的钱。
哥,我没拿他们的钱,他说。
“……左肩骨裂,没长好又被打坏了,得好好养一段时间。”
耳侧有个陌生男声,警戒心使得林择梧努力地睁开眼,入眼是洁白的天花板以及三袋还剩一半的输液袋,鼻尖是不适的消毒水味。
“醒了?看看这是几。”
两根手指伸到他跟前。
“二。”
“得勒,眼睛没事。”医生刷刷在病例上写着,嘴上提醒着他,“这段时间别干重活知不知道?不能熬夜不能吃辣,更不能打架……晓得不?”
林择梧失神了几分钟,昏迷前的画面断片似的浮现,他抿了抿唇:“大夫,今天几号?”
医生头也不抬地说:“十一月四号。”
今天是四号,礼拜五是二号,他两天没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