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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 绿山 937 字 2022-10-16

宋野枝捧一叠齐整的衣服呆站着,对着其中一件随风晃荡的白衬衣发愣。

普普通通一件白衬衣,实在不稀奇。可当胸前那团口红印转到宋野枝眼睛里来时,他有些想哭。

明明该笑的。

小叔好幼稚。

但它以安静,孤独的姿态挂在这里六七年,而他一无所知。

只粗略想想,就很可怜。

宋野枝盯着它看了很久,把手里的衣服摆到下层去放好。站起身来,解了身上的浴袍,换上它——这件在1996年王行赫婚礼上,不慎沾了自己口红,然后被易青巍脱下,藏存到2003年的白衬衣。

一颗一颗纽扣系紧,他向窗边的穿衣镜走去。

一瞟眼,又瞥到一个眼熟的旧东西。

他将紫色小熊养护得过分好了,当年的深紫变成浅紫,不知被洗过多少遍。丑,也丑得神采奕奕。

宋野枝甚至没来得及靠近它,泪就淌了出来。

眼睛很干,他不适合再哭。

人类感情那么复杂,表达方式却很匮乏。

除了泪与笑,他还能怎么做呢,还有什么能比这两种表情更明确呢。

易青巍来得很快,小区离药店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李姨已经走了,留了一桌香喷喷的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