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和道:“好啦哥哥,霍达已经见过妈妈了。在沈锦里那儿都能过关的人,你放心。”她笑魇如花,“哥,全聚一块儿可不容易,陪我们玩儿几局?”
她上一次离自己这样近,是多远的事了?
沈乐皆望着那两汪眼波,无从忆起。
宋野枝站在易青巍身旁,由惊讶转为不安,而后表情慢慢沉静下来。随着赵欢与的一颦一笑,他直至滞然。
他看懂了,赵欢与不争了,不要了。丢盔弃甲,息事宁人。不似年轻时大张旗鼓,她的放弃在默默而有度地进行,不知排演过多少场,她今天正熟练地掌控局面。
易青巍捏紧他的手,说:“教教我,底料怎么弄。”
宋野枝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易青巍闭门上锁。他揉了揉宋野枝的脸,让他回神。
“宋野枝,你知道赵欢与怎么回事。”易青巍低声说。
今天所有人都不对劲。
宋野枝看着他的眼睛。纸上的字是一笔一画写出来的,他在胸腔里酿话,也是一字一句拼凑组合。
“她喜欢乐皆哥——很多年。”
“今天,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易青巍失语。
“听起来是不是很奇怪。”宋野枝缓缓抱住易青巍,额头抵在他的肩头,“小叔,你什么话也不要说。”
易青巍突然记起那年树荫下相拥而泣的两个少年,还有那年医院办公室窗前目睹一切的自己。
他的手指摩挲宋野枝的后颈,轻轻地,他说:“不奇怪。听起来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