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重,沉下去,就没有再能浮上来的理了。
“好,前两年哥哥的婚礼我也操持不少,算还我的情。”赵欢与面朝碗,笑着说。
十几年的执念,不知所以地崩出裂痕,赵欢与勾出浅笑时,破了。
在座的人不知道这俩人一来一往的,怎么就把婚礼的事儿定下了。赵欢与抬头安抚符恪和沈锦云,说:“没事儿,舅舅舅妈,我妈知道,她见了霍达就给拍板儿了,说可嫁。”
之后,赵欢与起了头,草草论起来,婚礼该如何办。
符恪和沈锦云娶过一次儿媳妇,有了经验,老练不少,讲得头头是道。但娶媳妇儿和嫁闺女总归不一样,赵欢与问沈乐皆:“哥,到时候走红毯,是舅舅牵我,还是你牵我。”
沈乐皆不说话。
沈锦云争道:“得我牵。我这辈子就只有一次牵着闺女托付到女婿手里的机会,你哥他想牵就自己生,来得及。”
赵欢与笑成月牙眼:“行,舅舅牵,明里暗里还催生了。”
请哪方客,做哪款婚纱,选哪套婚房。
赵欢与一一问清楚,倒没了沈乐皆的事儿,大家七嘴八舌献策,把礼的流程都说齐全了。
笑得脸酸,赵欢与任由他们继续热烈地谈,信马由缰地想,自己先退桌去洗脸了。
她上三楼,自己套间里的洗手间。
用习惯了,就换不了。
洗手池的瓷面过滑,赵欢与手心撑了几次,撑不住。她弯着腰,脸埋进水里去。水柱打进池里的声音在耳边持续炸开,放大几百倍,她暂时从失去呼吸、视觉、听感的这一段里,这无比贫瘠,无比喧闹的一段里,获取到宁静。
有人从背后搂她,拉出她,拧闭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