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同意了齐秋雨的看法。他虽然反社会,但好歹是动物,动物就有爱情,没什么稀奇的,有就有了。
当时,他这样回答了齐秋雨的问题:“不会,我是你的情敌。”
齐秋雨的笑容更灿烂了:“你俩挺像的,真的,适合做人生伴侣,他以后就交给你了。”
他觉得这是一句托付,不光有叮嘱他继续照顾许熙的意思,也有自己喜欢别人的意思,还有宴总会完蛋的意思。
这就是这对母子跟他最不一样的地方,他们都喜欢在刀尖上跳舞,明知道自己要完蛋,还要铤而走险,享受这种心跳。
“我喜欢许熙,不光是柏拉图式的喜欢,总有一天我会上他的,甚至强上,你也不阻止吗?”他好奇地试探着齐秋雨的底线。
“多有趣啊。”齐秋雨惊喜地看着他,“他会喜欢你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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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关于许熙的最后一次讨论,后来,齐秋雨就死了,宴也完了。
不光宴完了,他爸也没能完全履行一个“保险”的责任,没能照看他们到成年就病死了。
跟齐秋雨一样,他爸也有自己将死的预感,不是心理上的预感,是生理上的。
“文诺,我也不太行了,资产都转给你,你拿去做什么都好,爸爸只叮嘱你几句老话。”他爸一次心脏骤停之后,开始为自己料理后事。
“要谨慎、有计划,不要透露秘密、不要冲动行事。”他替他爸说了出来。
“还有。”他爸犹豫许久,还是说了出来,“宴不继承也罢,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虽然是意外诞生的儿子,但十几年过去,他们之间还是有了寻常人的父子感情。他爸跟齐秋雨和邱明承还算合得来,但实在理解不了许熙这样的享乐主义。
可惜有点晚了,他跟许熙已经分不开了。
齐秋雨死的那年,他和许熙就从搭档、兄弟变成了情人。他高一、许熙初三,和所有普通的未成年小情侣一样,他有时候翻出学校去找许熙,许熙则来校门口看他,跟他隔着校门说上几句话,或者传递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