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五跟上。
安荏此时已经不再挣扎,低着头痛哭着,稀落的头发凌乱散着,额角的碎发几乎全被浸湿,看起来狼狈极了。
“安女士。”
安荏一怔,猛地抬头。
宋西忱几乎没什么表情,嗓音更是冷淡到了骨子里:“大家每天都要照看你,凌晨了谁都没有休息。你要是不想要这条命,趁早和我们说清楚。”
安荏心下一慌,焦急的就想要下床去触碰他,宋西忱站着没动。她身子还很虚,光着脚倒了进他怀里,又慌慌张张地扶着他的手臂站稳,泪如雨下:“阿忱,我错了,你别恨我好不好,我当初不该……不该……”
“我为什么要恨你?”
安荏泪水更是止不住,眼中全是慌乱和悔恨,嗓音嘶哑到几乎就快要发不出声,像是摇尾乞怜,卑微如尘埃:“阿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宋西忱眼底泛着血丝,自嘲似的轻笑:“你倒是说说,错什么了?”
安荏面白无色:“我……”
宋西忱当然知道她说不出什么,即使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有些人骨子里的懦弱是变不了的。
见她不说话,宋西忱示意陪护,容五和陪护立即扶住安荏的手臂,将她扶坐在了病床上,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
安荏哭得泣不成声。
宋西忱转身就要走,听到她压抑的哭声,脚步一顿,转头看她,对上了女人充满希翼的双眸,淡淡道:“你可以将丈夫推出去,也可以把亲儿子推出去,不就是想让自己的心里没有负罪感,现在……”
他若有似无的笑,“反倒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安荏猛地摇头,又想起过去的种种,被折磨得五脏六腑生疼,捂着脸崩溃出声,声音越来越弱:“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