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说话之间已到了南宫一鸣的房间,为了方便医治有伤病在身的乡民,将木蜃宗的人赶跑後,丐帮弟子一直留在坛中处理善後,将其中数个较大而宽敞的房间暂时拨作左临风和铁衣等外客的住房。
「烈帮主,少爷,请进。」铁衣听到脚步声,便即时开门迎接,手指床上的南宫一鸣道:「小子他的伤有些古怪,要治好不难,但经脉受损,武功只怕尽以尽复。」
南宫一鸣剑眉一竖,强撑著道:「区区小伤,那有你说得那麽严重。」
左临风非但没出言劝他静养,反而眉尖一挑,不无轻蔑地傲笑:「既是小伤,我们叔侄俩难得清閒,趁此良机切磋两手,正好请烈帮主指点。」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一惊,连山和立秋同时叫道:「南宫公子!」「瞎小子!你搞甚麽?」
烈,铁二人虽不知左临风何以态度骤变,但料他必有用意,并未出声阻止。
二十一. 归宗 (2)
左临风挥手阻止他们说下去,还像生怕南宫一鸣不生气似的笑道:「你有伤在身,我可不能以大压小,否则只怕爹要骂我欺负你,嘻,这样罢…」他说著将竹杖往地上一插,插入地面两三寸,然後轻轻巧巧的跃上杖顶坐了下来,就像坐在最舒服的椅子上似的,双脚离地一晃一晃的轻踢著,笑道:「我坐在这里,不管你用剑用掌,就算说笑话儿笑到我掉下来也行,总之七招之内,我绝不还手,不管我是掉下、站起或是双脚沾地,也算我输,谁输了,谁便要给对方办一件事,如何?」
南宫一鸣那里受得了左临风如此轻视?面色登时黑如锅底,沉声道:「你分明是要在人前羞辱我了?」
左临风还是那副坏坏的样儿,全不把南宫一鸣放在眼内地只管嘻皮笑脸:「我这做叔叔的跟小侄儿玩玩也叫羞辱吗?」
这句「小侄儿」一叫,南宫一鸣便无名火起,从床上一掌劈向左临风道:「你爹早被逐出家门,你凭甚麽在这里认亲!」
「凭甚麽?就算被逐,爹流的还是南宫家的血啊!」左临风坐在竹杖上,借著竹杖的弹性左摇右摆的避过南宫一鸣连环三掌,「锵!」南宫一鸣拔剑出鞘,一团剑花攻向左临风下盘,左临风弹起闪避时,南宫一鸣剑尖倏地毒蛇昂首般一吐,剑锋以惊雷疾电之势直取左临风的小腹,同时旋风般横腿一扫,扫向正往下落的竹杖!
「不错嘛!」左临风听到南宫一鸣紊乱的呼吸,知道已是时候,一声长笑,双足夹著竹杖微一运劲,「嗤!」一般气劲自杖尖射在地面,竟在没可能的情况下借力冲上半空,南宫一鸣一脚落空,长剑却如影随形的追击而前!
左临风一个空翻脱出剑网,人仍保持著原来的姿势从空中落下,杖尖从重重剑影中,准确无误地点在南宫一鸣剑尖之上!便似南宫一鸣用剑挑著竹杖,左临风却凌空而坐,衣袂飘飞,看起来谪仙似的潇洒无比,但又透出丝丝神秘邪气。
「撒剑!」左临风的人加上下坠之力何等巨大,南宫一鸣登时吃不住,长剑几乎折断,胸口如受重击,强压著的伤势蓦地发作出来,眼前一黑,但就在他快将喷血昏倒的一刹,左临风的竹杖翻起点点青光,疾点他十八处大穴!
「啊!」南宫一鸣只觉全身气脉翻江倒海也似的,被那十八股冲入经脉的清寒气流席卷全身,互相冲突起来,经脉也似被震碎似的痛苦难当,最惨是意识仍然清醒,身上每处冲击痛感加倍清晰强烈。
旁观众人只见左临风竹杖点了南宫一鸣十八处穴道後,南宫一鸣便全身剧烈颤抖起来,面色忽青忽红,过了半响,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瘀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