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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成益见徐文不吭声,又说:“在这样的场合里,你我即使微不足道,也都得穿着昂贵的西装,附和我们不赞同的观点。这就是现实,不唯利是图哪里有出头之日?没有体面的衣服,你我甚至没法和那些大佬说话。”

徐文忽然想起沈季仁对自己说得那句话,你穿的像个王子,但只是像。真正的王子不会甘于伺候他人,也不需要一个唯命是从的主人。

不知“王子”二字有没有模板,亦或者闫成益的气焰正是沈季仁所指的?

徐文看看闫成益身上的西装,再低头看看自己。能不能成为“王子”暂且不提,可杜弘然是徐文心中唯一的国王:“我看过讯然这几年给你的合约,老师开出的条件很好,没有亏待任何一方。我觉得在项目有问题的时候还加码,不是野心,是”他没将“趁火打劫、忘恩负义”八个字说出口,觉得没必要,觉得不应由自己评判闫成益的处事方式。

话音落下,徐文解开西装扣子,褪去外套挂在手臂上。他学着杜弘然的动作,说了与杜弘然一样的话,“衣服贵,不见得好。”灰姑娘的水晶鞋很美很迷人,可说到底过不了十二点,最终还落个仓皇逃窜。

“你说的轻巧,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有了你,老师不会对我这么决绝。”

这是闫成益最后说的话,盖棺定论,将一大顶帽子扣在了徐文头上。

徐文没有否认。不是因为他也如是想,只是换位思考,他可能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杜弘然既然与闫成益签了合约,大可以善始善终,没必要让徐文求来的“周末”插足在他最后一个项目里。讯然每个月都有新的产品打板,哪个放在周末不行,非要咬死这个项目不放?

说白了,杜弘然让闫成益看着徐文,也让徐文看着闫成益。

谁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谁也避不开对方的思量。

杜弘然又给徐文上了一课,关于人生抉择。

前车之鉴,至于后车能否偷师,全凭徐文的心性。

徐文与闫成益的对话不伦不类,结束的也潦草简单。他若有所思的走到吧台与自助餐台旁边,点了杯橙汁后拿起盘子,准备帮杜老师取些食物。

“刚才去哪儿了,怎么没看见你?”沈季仁不知何时走到徐文的身边,端着酒杯,眉眼间有些醉意,不知喝了几轮,“衣服怎么不穿了,不冷吗?”

徐文颔首想了想,回答说,“我突然觉得不怎么好看,不是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