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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疏狂显然不是那么有耐心的魔君。

姜秀看着他那如艺术品般的修长手指一转一滑一拨,就像空气里有一根别人都看不到的弦。下一刻几个跪倒在地的魔奴头首分离,粘稠腥臭的血液铺满洒金地面。

“誓死效忠魔君!”

不知道谁先开的头,侥幸存活的魔奴顶礼膜拜。

声音打到墙上,又打了回来。在大殿里形成三百六十度环绕式立体音。

魔奴的血溢到姜秀脚下。她没穿鞋袜,脚趾浸透了寒冰浸泡过般的冷血,又是反胃又是起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东西?”宁疏狂才注意到她。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宁疏狂五爪一抓,姜秀的笼子滚了四圈,直滚到高台旁。

她沾了一身魔奴的血,满脸生无可恋。

出乎意料的是魔君似乎对她不是很感兴趣,淡淡地说了句“糊涂妖说的福星”,便又回到镜子前端详自己。

离得够近,姜秀听到他的心声:

【魔镜魔镜,告诉我,世上最美的人是谁?你不用开口,我知道,是我。】

姜秀:“……”

我要是这镜子,我就当场裂开。

念头刚起,那镜子竟真裂出痕迹。不过不是姜秀的意念干的,是宁疏狂指尖点在镜面。裂痕从指尖扩散开,转眼镜子变成齑粉。

“再去买一面。”说罢宁疏狂从袖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这个不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