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登站在稽晟身侧,神情严肃,却没有说一句话。
反倒是大雄,提稽六捏了一把汗,即便敖大人与皇上私下有异议,那是如同手足一般的深厚,敖大人是以皇上为主心骨效忠的,是以,哪怕皇上宣告了立后圣旨,敖大人心有不满也断不会当众提半句反对,只会私下将事情处理妥当,全力绞 杀□□一党,以除后患之忧。
换言之,哪怕皇上要废弃这皇宫,敖大人也只会皱眉去差人准备火 药,何况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娘娘呢。
反倒是稽六,要倒大霉了。
昨日立后圣旨一出,朝堂上,众臣面色不一,然而谁敢多说半个“不”字?稽六这是被人当木仓使了。
果然,只见东启帝豁然站起身,凌厉呵斥:“放肆!”
话音甫一落下,利刃出鞘,咻一声直插 在稽六脚边,稽晟收手时,宽大广袖内隐隐可见一抹淡金色流苏穗子,带着香味的,然而他面上阴冷至极。
堂下跪着的几人骇得叩首,稽六瞧向脚边的雷霆剑,只差一点便正中脚心。
这还不止,紧接着主位上的男人重重一喝:“还不滚下去?”
“是是是!”另两位吓破了胆,忙哆嗦着身子起来,见稽六还跪着不动,不知是被震得失神了,还是要死犟到底。
两人忙不迭拉了稽六一把,逃一般的退出去。
身后,稽晟从桌案上执了匕首,剑刃锋利,泛着冷光,他修长的五指灵活地把玩着,最后在三人将要踏出门的那一瞬,用力飞掷而去。
滋啦一声,鲜血飞溅到窗户纸上,顺着木阁淋淋滑下。
稽六瞪大眼珠,缓缓倒在了门边,身侧两人惶恐回身,对上似笑非笑的东启帝,也吓得哗地跌坐在地,一身冷汗。
随即,敖登挥手叫来侍卫,面无表情道:“稽国公莽撞上言,冲撞帝王威严,已引咎自尽,来人拖下去,抬到街头,以示众人。”
东辰殿外,桑汀紧紧抓住食盒,两腿一软,险些站不住,其阿婆忙扶住她,往后退了些,退到大柱子后,避开那窗户上可怖的血迹,也避开那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