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夜半了,眠前被吵醒的烦躁有些压不住,稽晟又开始头疼,阵阵抽疼,像是被针扎刺戳。
身后,桑汀轻轻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快去歇下吧?”
明日还要早起,真正能歇息的时刻不多。可在国政大事面前,她再心疼也不能劝一声“别去”。只恨,她替不了他去。
稽晟默了会子,伸手拍拍她肩膀,神情露出倦色,却说:“别担心。”
他说的是桑决。
桑汀摇头:“我相信你。”
至此,这个不安宁的夜才稍稍平息下来。
困意袭来,稽晟搂着心娇娇睡了个不安稳的觉。
桑汀一夜未眠。等到翌日,天灰蒙蒙亮时雨停了,她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准备护膝,大氅,药汤和早膳。
随后,她悄然睡回去。
许是药汤安神,稽晟没有察觉,待到时候起身,见到的是姑娘闭着眼安宁躺在他怀里。
只是穿戴时,才隐约觉着有些不对。
单薄的衣袍变成了暖绒的,大氅下放着护膝,香囊已经系好在腰带上,视线偏转,便见小几上盖着的东西,揭开一瞧,热气氤氲了满脸。
真臭。
稽晟回身,眸光犀利。
'熟睡'的人有些抵不住那样灼灼的目光,只假装梦中翻了个身,又飞快拿被子盖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