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迟宿还坐在餐桌发呆,蜡烛燃到了底,面前的蛋糕仍一口未动。
见到迟诨时他眼睛明显一亮,但对方一副山雨欲来的难看脸色又让他眼里的火熄了下去。
“你报了夷靖厅的附属学院?”迟诨开门见山。
迟宿有一瞬间的慌乱,犹豫点头。
迟诨啪把包砸地上:“你是不是以为这里工作很轻松,赚钱很容易,内容很安全?你知不知道你进来都要跟什么人打交道?你别忘记了我是个什么东西,我——”
“我知道,”迟宿打断她歇斯底里的质问,出奇平静,“我都知道,叶哥都跟我说过,我也没忘记你说自己是画皮。
“你是我姐,我爱你。我说过我长大就会保护你,我一定会留在你身边,除非你不要我。”
“你爱个锤子你爱!”迟诨双目赤红,极度的愤怒和愧疚让她口不择言,“你才多大?你懂什么?从你七岁到现在,我养了你十一年,供你吃穿给你看病,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啊?爸妈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我把你养成了恋姐狂,我怎么跟他们交代?你说啊,你凭什么这么报复我?!
“你还要挟我,我不要你,我能不要你吗?我他妈这辈子生下了就开始受罪,死了两次父母,我还剩下什么?我只有你了,你还要这么折磨我。迟宿,我欠你什么了?”
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迟诨哽咽着,手伸到后颈,伴随血肉撕裂的声音,她把整个头颅的皮揭了下来,露出丑陋不堪的画皮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