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开缝隙，往那白色物体的落处游过去，耳鳍一直保持张开的状态，生怕错过那低语的任何字眼。

他的心跳猛烈而快速，这里的气息让他感觉到莫名的恐惧。

出乎意料地，低语声只是叹息了一下，转而就消逝在这温热的水流中。

但原青能察觉出，ta叹息时，应是笑着的。

或许还是……微微地勾起一点，从那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构造的嘴巴中，吐出了一口，阴森而冰凉的吐息。

这种想法很怪，原青想到这里，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攥紧手中的魔杖，眼珠中的瞳孔一直缩成小颗的珠子模样。

这里的水流虽然温暖，但安静地任何声音都没有，总让人心里慌慌的。

他掀动了下眼睫，慢慢移到目标所在的位置，看到了人类的头颅骨骼。

黑洞洞的眼眶和阴森的牙齿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那竟然是一具白骨。

白骨的身上穿着人类皇室的衣服，金色白色交纵，肩膀上海垂下来金黄的吊穗。

因为没有肌肉的支撑，衣服撑不起来，瘪在骨头之间的缝隙里。

被海水吹着，好像随时都能站起来似的。

原青脊背僵硬地立在这里，惊愕地睁大了眼眸。

山……？

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当即矮下身，鱼尾靠在海岩地面上，抬起细长的指尖就要碰到那白骨的头颅。

而那一直注视着他的存在，原本就是让原青发现他喜欢的那个人类王子死掉的，但当他的指尖真的要碰到那个冒牌货身上时，反倒不悦。

原青的指尖突然停下，仔细端详着那个头骨。

然后慢慢扫视着它的全身。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