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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吓坏了,紧贴着顾苏里的口袋,都不敢再探头了。

顾苏里道:“这场景……”

庚辰抖声道:“怎,怎么了?”

顾苏里皱眉道:“可能是我想错了。”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那个老人从一片浓雾中走了出来,脸色很是憔悴,浑身上下却没有伤口。

等他又上船后,船才继续往前开。

顾苏里偷瞄了一眼老人的脸色,发现他形容枯槁,憔悴得几乎像具干尸,不像被折磨了十来分钟,倒像被折磨了一辈子。

只有刑罚不留下伤口,当然是折磨。

长着刀树的陆地很快被雾遮掩了,看不清了,船又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又出现了一片陆地。

这一回下船的是女人,她抱着孩子,踉跄地下了船,以极度谨慎的姿态向那边陆地深处走去。

当她走深了些时,顾苏里才看到,那陆地看起来像个山谷,地面上有一个个破口,倒不像先前长了刀子的树一样有攻击力。

可当女人走出十多步后,她的脚下骤然喷出一股蒸汽,将她吹到了天上去。

女人甚至才来及惨叫了一声,就被烫熟了,熟透的尸体落回了地上。

她的孩子就站在那间歇泉的旁边,懵懂地睁大着眼,看着自己的母亲。

然后他的母亲动了动……先是手,和脚,然后才是头颅与躯干。

当女人从地上完全爬起来时,她的脸颊已恢复了红润,双眼也从白色变回了黑色,彻底从一具被蒸熟的尸体,变回了活人。然后,她又抱起孩子,继续战战兢兢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