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就是那个六床的病人,他的亲人们这时才赶到,赶到病房中,哭声震地,就连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苏里的神情登时变得有些疲惫。
“你还说没有。”罗元绪不满地道,“你分明就是在愧疚!你认为如果没有你,他们的亲人还活着,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顾苏里苦笑道:“那我还不应该愧疚吗?”
“唉……”梦境外,一个魁族女人忍不住道,“他比从前那几个表现要好得多。”
一个魁族男人道:“那是因为他一上来就跳到这一关了,其他人都还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比如说,先许愿要钱,习惯奢靡的生活后,才发现原来钱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就算开始会愧疚,很快也就习以为常了。”
“就是嘛!”又有一个魁族女人道,“他只愧疚有什么用,有本事就许愿让本该死的人活回来,让他父母继续去死啊!他跟从前那几个人也没什么两样。”
高湛听得心头火起,欲斥骂他们,却被红毛狐狸挠了手臂。
“不要被他们影响。”红毛狐狸在他手上写。
高湛便把气忍了下去,好不容易让情绪平稳下去,却发现一向脾气急躁的邱晓东没有动静。
高湛狐疑地看过去一眼,只见邱晓东盯着光屏上的罗元绪,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在发什么呆?”高湛捅了邱晓东一下。
邱晓东登时清醒了过来,揉着自己被捅疼的胸口,道:“我在想,罗元绪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在梦里了?”
“怎么可能?”高湛反射性否认。“要是知道他们在梦里,他不是应该醒过来吗?”
“刚才他有好几眼,都在往我们这个方向看。”邱晓东迟疑道,“也许他的确知道了,只是想留在里面陪顾苏里。”
“而且……还在山中时,他和顾苏里约好出秘境要上床的,可梦里过去这么久了,他们还是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