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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娇 小庄周 1674 字 2022-10-17

方才说话的那个嫔妃似乎是想到什么,立刻上前一步,“欸”了一声,话还没说出来,便被李茵叶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可今日不知怎么了的岁杪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笑嘻嘻的转身对着那个妃嫔道:“放心,方才的事情我不会和三哥说的,但若是再有下次,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岁杪说完,收回视线的那一刻,看了眼李茵叶,嘴角一扬,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她一走,嫔妃们便相继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说话,话里话外都是岁杪,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有个人说了句,“我感觉这个后宫她才是最大的,肆无忌惮,什么都不怕。”

这句话一说出口,李茵叶的视线便立刻看了过去,那个嫔妃吓得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而李茵叶的视线收回,下一刻便一直看着岁杪的倩影往承天宫那边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了视线内,李茵叶方才回神,旋即又看了几眼方才说错话的那两个嫔妃,任安嬷嬷搀扶着往恩玉宫走去。

只是在路上的时候,李茵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哪怕强壮的再淡淡然,可那紧紧抿着的朱唇却出卖了她的情绪,安嬷嬷不敢吱声,手抬起,扶着李茵叶的手,默默的踏过恩玉宫的宫门口。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岁杪有些不同,”李茵叶的声音轻轻的,可却不难听出其中咬牙切齿的意思。

“奴婢也觉着了,”安嬷嬷道:“似乎变得更伶牙俐齿了。”

李茵叶之后便一路沉默,直到进了主殿里,门阖上,不久后,里面发出了花瓶碎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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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恩玉宫那般热闹,岁杪走在御花园的路上心情别提多好了,一路走到了承天宫。

王福出来吩咐下人做事,大老远的便瞧见了岁杪,于是赶忙弯着腰便上前笑着道:“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奴才方才听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呢,原来是报喜来了。”

“报什么喜,”岁杪不解。

“您来了承天宫,可不就是一桩大喜事嘛,”王福笑呵呵道:“老奴领贵妃娘娘进去,皇上刚下朝,方才还在说等换了衣裳便去愿合宫瞧您呢。”

岁杪笑了笑,跟在王福的身后进了承天宫的偏殿,严翊换衣裳的时候不喜人伺候,身边就跟着两个小太监拿衣裳,岁杪进去的时候隔着屏风可以看见严翊的背影。

身侧便是烛火,火光映照下来,身影照在了屏风上,系带和衣,宽肩窄腰的身材一览无遗,王福和两个小太监悄悄地退了出去,殿门啪的一声阖上,声音惊扰到了岁杪。

岁杪后知后觉看见了什么,感觉脸上一热,像是被火烧了那般,捂着自己的小脸立刻转过身去,只差蹲下去企图让男人发现不了她,可晚了,屏风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有胆子偷看,怎么还捂着眼睛呢。”

嗓音带着淡淡的揶揄和调侃,说话的人似乎心情极好,脚步放的很轻很轻,旋即从屏风那处走出来,伫立在岁杪面前。

她蹲着,哪怕捂着脸,可眼睛却没捂着,视线所及之处便是他的一双暗金丝龙靴,少顷,衣袖摆动的声音响起,男人屈膝,单个膝盖触在地板,眼瞧着她红透了的脸颊,轻而又轻的叹息一声。

伸出手,一直手捂住了她的眼,嗓音温润道:“好了,别闹了,朕不去计较你看朕身子的事便是。”

岁杪低着头,他越是这样她便越是觉着脸上热的慌,还好,门口响起了王福的声音,“皇上,姬嫔求见。”

第39章 联姻 边疆太子

承天宫的主殿内, 两边放置了两个小香炉,龙涎香的香味溢出,充斥在鼻尖, 外面的日头直射进主殿内, 将主殿照的明晃刺眼,岁杪站在龙案旁, 葱白的小手一下一下的研着墨。

一双桃花眼垂落, 纤细翘卷的睫毛微颤, 视线似有若无的扫了一下殿中跪着的那个女子,墨水洒了一些出来,她却浑然不觉, 直到男人的声音响起,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来找朕, 所谓何事?”严翊看着殿中的女子, 眉目似乎没有往常那般冷淡, 不难看出这个姬嫔对于他而言似乎有那么些的不同。

岁杪的小手已经满是墨水了,可她的耳朵和注意力还是全部放在结下来姬嫔要说的话,毕竟上次在御花园偶遇, 她过问了几句关于她进了承天宫的事,她转头便告诉了严翊,可若是存了什么坏心思, 一般都会添油加醋几句, 所以姬嫔到底心底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清楚。

紧接着, 便是姬嫔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她说话轻轻软软的,听上去像是哄人那般, 道:“皇上,父亲这几日病重,说是身子不适,不知可不可以让嫔妾出宫去瞧一瞧,这几日嫔妾睡不安稳,夜里都梦见父亲,还望皇上恩准。”

岁杪不知她的父亲是谁,她也没有刻意去打探过姬嫔的家世,按理说位分没有太高,父亲病重除非皇上主动说,不然都不可以提及这个要求,岁杪瞧姬嫔的样子也不似不懂事儿的,可她的确是犯了这个错,她抬眸去看严翊,只见他在奏折上写了几个字,一眼都没往殿内看。

过了许久,严翊写完了,方才开了口,嗓音淡淡的,似乎没有任何的不悦,“允了,你只看哪日出宫,告知王福一声,最近边疆不太平,你记得万事小心。”

“嫔妾知道,谢皇上恩典。”姬嫔跪地磕头,再次起身的时候,眼眸和岁杪的视线对上了,两两相望,姬嫔微微莞尔一笑,旋即便转身离开了。

身影消失在了承天宫的主殿,岁杪的视线收回,复而重新开始研磨,只是这会儿子她才瞧见自个儿的手心沾满了墨水,黑乎乎的左一块右一块,她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地瞥了严翊一眼,发现他正低着头看奏折。

外面的日头重新照在了屏风上,岁杪忽然想起方才在偏殿的囧事,自幼受了欺负便会还回去的她,这次也不例外,方才的囧事让她心中像是挠痒痒似的,她心中的小心思作祟,倏地有了一个想法。

“三哥,你脸上有个小东西,”一双桃花眼睁大,说的极其认真,似乎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就在你的左手边,你可以瞧瞧,不是不是,不是那。”

岁杪摇摇头,看上去似乎有些急,“我帮你吧,三哥。”

严翊修长的手抬起,温润的指腹放在自己的左脸,听见这话,眉微挑,似乎是不知她为何忽然这么体贴,“你今日,似乎对朕格外的好。”

“又是来瞧朕,”严翊说着,顿了顿,“又是替朕擦脸,你这样,朕有些吃不消。”

倒不是没被人如此对待过,而是没被岁杪如此对待过,且他也不屑于要别人这样的对待,只有眼前人如此,方才能让他觉着欢心,他将自己的手从左脸上收回,眉眼低垂,便听见那娇气包道:“三哥不识好人心,那岁杪便不弄了。”

“朕又没说不让,”严翊舔了舔唇,喉结滚动,将自己的头微抬,半边侧脸露出往岁杪那靠,嗓音温润,“来,劳烦贵妃娘娘帮朕将脸上的东西给弄掉。”

他这么温柔这么信任她,岁杪只觉有些愧疚,可方才都把话放出来了,如今再否认他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也说不过去,于是为了减轻一些自己的负罪感,她便闭着眼,随便将自己沾了墨水的手往严翊的脸上擦了擦。

心跳的有些快,像是要震碎耳膜,岁杪忽然感觉自己喉间干涩的不行,这是做了亏心事的表现,她睁开眼后甚至都不敢去看自己的“恶作剧”,更不敢去看严翊的脸,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眨着,她似乎忘了自个儿来这是要陪严翊用午膳的,装模作样的咳了咳,道:“三哥,我我才想起愿合宫里还有一本游记没写完,我先回去,岁杪告退。”

说完她便打算往殿门口跑去,可几乎是刚抬脚的一瞬间,她的手便被严翊狠狠的抓住,旋即背抵着桌案,细腰被他双手圈住,她被迫仰起头,惊恐的道:“三哥、你、你干嘛!”

甚少有靠的这么近的时候,此刻贴合在一起,她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有些不适应这般亲密的姿势,岁杪想转身的那一瞬间,下巴却被男人捏住,而她的眼眸也迫使和他的双眼对上。

四目相对,映入眼帘的是他左半边沾了墨水的脸,可奇怪的是却不难看,那一道墨水就在他的脸颊靠近眼尾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自己闭着眼瞎抹上去的地方,能抹出一条又细又长的一条直线,像是唱曲儿刻意化出来的那种看淡俗世的感觉。

不得不说,给他往日冷漠惯了的脸上平添了几丝不一样的味道,看上去似乎更好看了。

岁杪一时半会儿看的有点儿入迷,盯着他发呆,少顷,眼前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只是说出的话加上如今的氛围,让岁杪瞬间脸色绯红。

只见男人低垂着眉眼,眉目温柔,嗓音温润道:“朕有一事想问你,你如实回答。”

岁杪如今还能犟什么嘴,只能乖巧的被他圈在身前,不敢去直视男人那天生宛如妖孽勾人的脸庞,只能点点头,道:“三、三哥问、问就是了。”

“朕问你,”严翊忽然俯身愈发的靠近她,呼吸一深一浅,在她只能看见嘴角的范围内勾起了唇,嗓音淡淡带着一股子倦怠的感觉,一字一句道:“朕之前给你过时间考虑的,可你直到现在都未曾给朕一个准确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