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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百鸟归巢,可怎么唯独你正要展翅高飞。”

人走后,高瑥宁在屋中留了信,他两手空空地来,孑然一身地去,他早该如此。

他本该如此。

高瑥宁没有直接下山,而是在临走前,去叩响了李清粤的房门。

山上的二人于困苦时救他,于危难时留他,他虽无法坦然与夜夜同眠的人道别,却也无法忘乎道礼情义,与屋内长者不告而别。

李清粤见他来,依旧是一副从容模样,屋内熏着香,炉上煮着茶,白雾盘绕,木香与茶香交织在空中,李清粤便坐在烟雾中,犹如仙人临世。

“师傅。”高瑥宁唤他。

李清粤端起桌上的一只茶杯,悠悠地道:“嗯,想必你已做好了抉择。”

高瑥宁诧异地点头,“师傅怎知我为何事而来?”

李清粤两指敲了敲桌面,道:“李晚玑那卜算之术,可是我教的。”

也是,李晚玑能算到的事情,师傅又何尝不能?

“我知道你待不久,你本就是大家之子,男儿志在四方,不可能拘于这山上一角?甚者,你还有未消退的怨恨。”

高瑥宁跪地,朝李清粤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响:“虽我离山,但承诺不变,高宁这辈子定会永记师傅收留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