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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小二的离去迅速铺开了沉默。

李晚玑想问他为何只要了一碗面,是银两不够吗?他自己身上也有一些,买多一碗面也还算足够。

或是已经吃过饭了?这么一想李晚玑更加疑惑,若真是这样,那高副将带他来这干嘛?难不成真是为了请他吃饭?

脑中挤出各种离奇猜想,可他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往时替人算命,也并未见过来寻乐的权贵公子,可唯独没有一位像面前之人一样,讲话都似循规蹈矩,好好的吃饭非要说成用膳,一口一个李兄亦叫得他浑身难受。

若是位读书人,怕是要满口之乎者也。

仔细忖来,李晚玑也并非没见过这样的人。只是那时年纪还小,若那人长大了,怕是能和面前这位副将较量一番。

他脑中又织起两人对着遵礼守道的模样,实在叫人忍俊不禁。

高泞见他无缘由地笑起,沏茶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他未想到八年过去,李晚玑还是这副令人摸不透的傻样。

他饮了口茶,茶水滑过喉咙时,眉头不自觉地拧出褶皱,普通食肆中的茶果真喝不得,不仅无香、还涩嘴,更别求返上喉咙的甘甜。

循着礼仪,他给李晚玑也斟了茶水,虽然心中觉得对方并不会喝。

未想对方早被尴尬得口干舌燥,茶水就位时迅速囫囵下肚,待苦涩充斥满整个口腔后面露难色,舔了舔嘴唇,咂舌道:“…真难喝。”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李晚玑才发觉不对,确视四周无人才松了口气。

高泞失笑道:“确实不好喝。若是愿意,下次高某给李兄送点方山露芽试试。”

方山露芽是周藏晏算准他到京的时日,托人从闽州送来的。

李晚玑闻言摆手,微微后倾,从身后的桌上拿了枚糖霜青梅放入口中:“不必不必,我那住处没有这么好的条件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