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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玑梦中惊醒,四年过去,他也还是会梦到那一天。
他在山上待得久了,天不怕地不怕,世俗尘嚣都被清粤隔绝,山是,人亦是。有时他会自喜,山本无名,却被他以清粤相冠,实在相称。清粤二者,皆予他新生。
可那天,线断了。
他随手披了件薄衣,向外走去。院中落花卧叶,能嗅幽香,缓步走到李清粤屋前,李晚玑坐在门口石阶上,夜凉,他收紧了些衣裳,仿佛是幻觉,似是闻见屋内有声传来,在唤他姓名。
诧异感并不持续,他很快从中抽离,怎么能忘呢?他想着。
怎么能忘记屋子已经空了?
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门上,一言不发,静静地又合上双眼。
翌日清晨,李晚玑如往常一般抱着八卦图下山,从四年前开始,他便日日下山摆摊,李清粤给他留了一屋子的玛瑙玉石,可他不舍得碰。
“李兄。”
李晚玑还哼着小曲,走到山脚时却见到一高大身影,歌声渐消,在他看来,有如阎王索命。
只不过是位玉面阎罗。
他暗道一声倒霉,本想装作没看见径直走过,不料却被那人开口叫住。
“李兄。”那人又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