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飘着一股香,将李晚玑包裹其中,又似方才被人从身后圈着一般,只是如今这股山林香变得更加浓烈。进了人家的地,李晚玑自然收敛许多,听对方的话乖乖坐在桌旁的椅上。高泞叹气,把另一张椅子拿来,坐在了李晚玑对面。
手自然地碰上李晚玑的腰,高泞轻声问道:“这里疼吗?”
本是不疼的,可李晚玑没想到他会忽然摸上来,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高泞却已经顺着这个反应继续发问“疼?”
“没有…不疼。”李晚玑有些发愣,高泞这是…中邪了?虽说原本对方对他的态度就莫名积极,但从方才开始,整个氛围就变得不太一样。
若说前几日是像和煦春风吹开的波澜涟漪,那如今就似在绘满春日簇花的卷轴上添了几滴柔墨。
怪异得很。
“好像没什么地方不舒服。”李晚玑有些别扭。
高泞似是没听到,说着又把手搭到他腿上“那这里呢?”
李晚玑被碰到后猛地起身,高泞抬眸看他,四目相对时显得有些尴尬。“…我没摔到哪里。”其实是有的,但他总不能让人家摸自己摔倒时着地的部位。
被对方的反应敲醒,高泞才发觉自己过了头,他轻咳一声,侧身开始为李晚玑斟茶:“是我唐突了。”壶中是朝早时入的茶水,琥珀色的水液缓缓斜入小巧的瓷杯中,清冽浮影。
“坐吧李兄,”他将杯子轻轻推去李晚玑的方向,“尝尝,方山露芽。”
方山露芽,是周藏晏托人从闽州送来,连着桌上那套绘着青莲的白陶茶具一起。
李晚玑点头坐下,回想起不久前在高泞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那时还说要亲自给他送上家门。本以为只是说着诓骗他,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味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