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脱水得厉害,嘴唇裂开数条血口子,他闭着眼睛,身体紧绞着。
陈栎能听到t在不住地发出模糊的声音,但他的体力已经不能支持他说出清晰的内容。
对于年轻人来说,发情期是很坏的东西,如果这一次用药逃避了过去,那下一次它一定加倍奉还。直到身躯衰老,没有足够的体力去支撑这种兴奋和高热。
t撑了四个小时,终于休克过去。他出了很多汗、流了很多不知是生理性还是心理性的眼泪,脸色惨白,他把自己的嘴唇、胳膊咬出了血,星星点点的血斑被陈栎擦去,不厌其烦地替他上药。
陈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以前收到最多的评语就是——疯起来六亲不认,和“杀胚”。
但是他看着t蜷缩着身体,觉得男孩像只瘦弱可怜的小猫。t胳膊上、腿上都有手术留下的疤,陈栎知道那是一种手术——消熔浑身的性激素腺,从而慢慢将oga的体征改变,这种手术很痛苦,而且很容易丧命。
陈栎并不详尽地知晓t的过往,但必定不是美好的。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前,他不断地吞吐着烟雾,里面装填的镇静粒子在他口腔里盘旋。
最终他还是打开了那台机器,进入司局的人口数据库,合成了一支梅少爷的模拟信息素。
信息素的小管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他拿在手里,却无法准确的衡量这份重量,他知道这根玻璃管很轻,但又觉得很重。
这是t的生命。他的选择一端挂着错误和风险,另一端则挂着这个男孩的生命,但他已经将错就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