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常说些不中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辰鹊试图宽慰他。
“她跟我说……如果我要是让谁保护,那就死了吧!”陈栎的喘息声变得愈重,空气在肿胀的喉间变成嘶哑的气流,“我听她的话,前二十六年从来没有躲在过任何人的身后,现在你们一口一个‘保护’,我听得恶心!”
辰鹊一时哑然。
面对辰鹊,陈栎突然无法再去压抑,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我拿着军团第一的成绩回来,那是952三十年来最好看的成绩单,她他妈一点儿也不高兴,她问我,为什么我只能去952,呵,是啊,操他妈为什么!”
辰鹊想要将陈栎搂进怀里抚慰,但她还是忍住了。车已经在她的府邸前停了许久,车窗上结了一层细霜。
她最后还是伸手握住了陈栎的手,那是一双又冷又瘦,满是伤疤的手。
她想起很多年前最后一次见到陈栎,和陈栎所说的大概是同一天。那天他满头满脸都是血,没有包扎。
她没有立场去责备辰茗的教育,她知道自己一样不是个好母亲。
最后,辰鹊伸手轻拍了拍辰月初的肩膀,辰月初会意打开车门,一阵冰凉的夜风涌入车内,吹起了辰鹊银白的长发。
她转头看向陈栎,陈栎紧绷着嘴角,一言不发,女将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声说,“小夜,阿姨先回家了,有什么事月初帮你办。”
陈栎没有回应,辰鹊又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倾身下车。
她的背影挺拔稳健,白发被夜风吹拂,略染上了些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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