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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要出差一趟……我不放心你。”烟枪满脸苦闷。

“去哪?”

“去把大爷接回来,他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交通也有问题,”烟枪念念叨叨,“乌鸦带着萨满小子去了绿洲,老大那边麻烦事也多,毗哥大雪都走不开,左右只能让我去了。”

“去吧。”

烟枪不知道该怎么正确表达自己的忧心,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差过,即便和陈栎分开工作,也从未在这样的状况里,陈栎还在治疗床上躺着,自己就要开始生死未卜的旅程。

“快去,”陈栎顿了顿又说,“快去快回。”

“我不想去,我不放心你。”烟枪赌气地小声说。

“扯淡,我能有什么事?大爷那边要真有什么事你有的后悔。”陈栎训斥道。

“啊啊啊啊烦死了!”烟枪扒了扒自己的银毛,孩子气地嚎了起来。

“早去早回,我等你。”床盖内传来两声拍击声。

“原来有牵挂是这样的感觉……难怪兄弟们有家室之后就都不愿意出任务了。”烟枪烦躁地用脑门碾着茧床冰凉的顶盖。

“别想那么多,快回去吧,你闹腾得我没法专心看小雪人。”陈栎平静地说。

“让我陪你一晚上,明早就走。”烟枪用祈求地语气说。

“嗯,好。”

烟枪靠在茧床旁坐下,他看不见陈栎的样子,但渐渐安心下来。

因为常年行走于生死之间,他们対危机都有一定预感,他隐隐感到了一些。但是他只能选择相信,相信自己,相信陈栎。

辰茗将军预言的蜉蝣时代已经到来,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陈栎和他都是洪流中被迫跌宕的砂石,只不过陈栎那块更大一些。时间不停向前流动,每个下一秒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