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栎飞快地抽完了一整根,才开口,“老烟,我…我找到辰茗的头了。”
烟枪一惊,“怎么回事?”
“她的头,在丛善勤手里。”
烟枪瞪大双眼,差点咬到舌头,“艹他妈,这老头也太变态了吧!”
“看白鲸,看白鲸…”陈栎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但一字一句犹如含着舌尖血一样凄厉,“他在侮辱辰茗,他只有在辰茗死了以后才敢侮辱她,畜生。”
烟枪知道看白鲸是声色场所的行业话,什么意思不彰自显。现在想来,丛善勤那次出海去看“白鲸”,和辰茗定有关系,其间种种他甚至不敢去细想。
“你打算怎么做?”烟枪低声问。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陈栎,只能将手掌按在陈栎肩上,听从他的一切想法。
就算陈栎就此爆发,不顾他们之前铺垫的所有,现在就去生宰丛善勤,他也一定会做共犯,大不了就玉石俱焚,该死的都死。
他做不到为陈栎冲动行事,但只要是陈栎的决定,他绝不会顾及自己的生死。
他永远会站在他身旁,即便是悬崖,即便是火山口,即便是万仞高楼,他都敢往下跳,他都奉陪。
“杀了丛善勤,很快就会出现下一个丛善勤…我不能。”陈栎哑着嗓子说。
烟枪欣慰而心痛,他看着陈栎的双眼包含着沉甸甸的感情。
他敬佩陈栎。这份敬佩比爱更加重要。
陈栎是他苦难深重的神,飞渡出地狱时,翅膀被已经业火烧得破碎,但飞掠过天空的姿态仍然骄傲从容。
“辰茗说,我不能失控,我曾经以为她的话都是枷锁,现在想来……是她的苛责让我坚持到现在,”说罢,陈栎沉沉地叹了口气,“我有点累了,老烟。”
“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住下,但得有小动物,不然没饭吃。”烟枪笑着说,他揩了揩陈栎颊边那层薄薄的肉,“把你养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