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先生,我们继续,”圆脸男人说,“你的双亲是什么样的人?”
“命苦的好人。”陈栎说。
“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命苦的好人。”圆脸男人说。
陈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请描述一些细节,比如说,他们的身份,有什么故事,如何邂逅,又是如何结合。”圆脸男人继续盘问。
“仓管工人和性服务者,这有什么好说的。”陈栎神情微愠。
大型仪器上所有条状数值几乎都向上跳了一格——审讯依赖ai演算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人类中各项技术人才都在凋零。
这个圆脸审讯水平还不如第六局的李曼子,陈栎在心里想。
圆脸男人瞟了一眼数值,不动声色地继续问,“请用一句话形容你的父系。”
“努力工作,猝死。”
“请用一句话形容你的母系。”
“努力工作,生不如死。”
圆脸男人面露不忍,“我对你的经历深表同…”
然而他还没同情完就被丛善勤一声冷笑打断,他立即转头用目光小心地请示。
“你双亲既然是工人和妓/女,是怎么给你起这么一个本国语名字。”丛善勤质问道。
陈栎面不改色,“难道工人和妓/女的文化水平就非得低于你们?读书不分阶级。”
“你出去吧,我单独和这个年轻人呆一会儿,”丛善勤顿了顿说,“我要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