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正好。”陈栎有气无力地说。
祝清愿的医疗包放在地上, 他摇了一会儿气化囊, 这样能让里面的麻醉药气化得更均匀, “我本来是来给他讲故事的,我的故事, 好让他向我道歉并忏悔。”
陈栎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果然在不知不觉中和祝清愿有了什么要命的纠葛。
“可惜,我果然没那么好的运气……你就替他听了这个故事吧,我的故事。”
祝清愿一边往他伤口上冲气态麻醉药一边清了清嗓子。
陈栎静静地仰头看着他。
“我小时候,妈的,没想有一天我居然要用这句话当开场白……算了,就是我小时候的事儿,没什么丢脸的。”
祝清愿说话的时候似乎不愿意看陈栎的脸,目光始终停在血腥的伤口上。
他的睫毛不规律地轻颤,语气故作轻松。
“我小时候,玩了一个逃杀游戏,那个游戏叫‘轮/盘’,八局,赢了一夜暴富……我胡说的,赢了继承家业,输了砍手砍脚。”
“我花三年时间玩赢了,那年我十六岁,这个游戏第一次赢家是未成年。但十六岁的人一般都比较傻,觉得自己什么都懂……所以我对我爹说,去他妈的继承家业,我要去参军,我爹对我说,那你滚吧,一辈子都别再回来。”
祝清愿顿了顿,继续说,“我走的时候虽然失去了很多,但我很高兴,我觉得那些不是不能失去的。”
麻醉药均匀地敷在伤口上,祝清愿的动作反而变得温柔起来。
“没想到,后来全部失去了。”
“我在212,他在952,我以为空降的丑闻能关宇航什么事儿?”
“没想到还真他妈被波及了。”
“有个牲口,伪造自己的身份、性别,然后被人逼着跳了海,这场风波导致的最终结果是……当时所有第二性别为b的一类士兵被驱逐出营队,比如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