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只知道辰茗死了,辰鹊逼我,我想活着真他妈麻烦,一冲动就跳了下去,但刚跳下去我就后悔了,我其实不想死。”
烟枪把车停在了一个破败的老式停车场,再往前的路没有电磁地面,车开不过去。
他不做声,安静地引导陈栎说下去。
“老烟,你以前问我还喜欢不喜欢反革,我告诉你说没什么感觉,后来我想了想,哪怕我喜欢他的时候,我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他把我从海里捞上来,救了我的命,还愿意听我的烦恼,对我说话温柔……他妈的以前也没人对我温柔过啊,我哪懂这些。”陈栎说得恼起来,四下无人,他只能瞪烟枪。
烟枪笑着举起双手。
“然后,我一直能感觉到你喜欢我,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可怜,不是因为我觉得我可怜,而是我觉得你可怜,你那么潇洒的一个人,却要被那样恶心的事困着,我觉得…我觉得挺心疼的。”
“心疼我就想保护你,但总把你往危险的地方拉,但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老烟,”陈栎烦躁地扒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说清楚了吗?”
“没有,不过我差不多明白了。咱俩以前就是俩牲口,除了能克制得住性冲动,感情上是两根木头,一个喜欢不知道追,一个搞不懂什么叫喜欢。”烟枪笑了笑又说,“现在是两情相悦的牲口。”
“公海上哪个不是牲口。”陈栎说着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只想活下去。”
烟枪心里颤了一下。
的确,陈栎再强那时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孤立无援,自杀未遂,整个人又暴躁又脆弱,想寻求保护又觉得丢人。
烟枪伸手握住陈栎的手,手指有些生涩地穿进指间的缝隙,这是他第一次和另一个人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