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既然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婢妾就放心了。”武秀宁不接他的茬,语气浅淡地道。
胤禛眯着眼睛,故作不经意地提醒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跟爷说吗?”
武秀宁眼神闪了闪,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不由地僵着脸道:“当然没有,爷既然都决定了,婢妾又岂能置喙。”
她只想着抽身,只想着平静地去对付这一切,却忘了她一开始在胤禛面前的印象,是,她是善解人意,是体贴入微,但她也是那个敢于跟胤禛较劲使性子闹别扭的人,这样的她遇上自己被钮钴禄氏‘取代’,体谅胤禛的身体,她可以不立马闹上来,但遇上钮钴禄氏,她居然什么都不做,甚至见了胤禛从始至终都没有不满?
“生气了?”胤禛见武秀宁好似忍不住了一般跟自己闹起了性子,只当她先前是强忍着,这眉心慢慢地也就舒展,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不难看出他的好心情。
武秀宁见胤禛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心情顿时有些复杂,两人会了一会儿,又说了会儿话,胤禛亲自解释了一下会点钮钴禄氏过来侍候的原因,武秀宁也就顺势接受了。可等武秀宁从书房出来,脑子里却满满都是胤禛刚才那略显诡异的表现。
不说上一世,就说这一世,两人相处多年,不说日日夜夜,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日积月累的,总会有几分了解,更何况她还有上一世的记忆打底,对胤禛的了解自然就更深了。
这次胤禛的病来得突然,不提感情,从利益出发她也是不希望他出事的,更何况她对他并非一点感情都没有,且就算她抽回了放在他身上的心思,但这日日夜夜的相处以及三个孩子,他们之间的一切怕是也很难斩断,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
那她能做的就是护着自己的心,断了那份痴恋,做好自己,无论他宠与不宠,她只要活得肆意,活得痛快,其他的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
武秀宁眼神闪了闪,走进内室,她撑着身子坐在软榻上,攥着衣袖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对,重要是她重活一世,当自强,而非再像上一世那样,总是深陷在所谓的男女之情中,求不得,舍不下,最终害人害己。
想到这里,武秀宁猛地坐直了身子,轻喊了一声,“绿芜。”
守在门外的绿芜一听武秀宁的声音,立马就走了进来,“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武秀宁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腿,一双清亮的桃花眼闪了闪,眼帘低垂遮住眸中的一丝讥诮,道:“你不说钮钴禄氏近来在行宫格外的得意么?那就让那些不长眼的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绿芜闻言,一脸惊喜的抬头说道:“主子,你终于改变主意了,要奴婢说,那些眼皮子浅的奴才就是少教训,为了一个刚上位的格格就敢传主子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