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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钟,琥珀浓 容九 1035 字 2022-10-17

“那你祖父叫什么名字?”

妘婛轻轻摇了摇头。

她本是想说的。

如果能让徐郎中写封信告知林瑜浦孙女流落在此,常理来说应该会来人来接她。但她转念一想,一封信从仙居到苏州不知要多久,能不能送到尚未可知,就算来了人,最快也得十天半个月,云知的爹妈可都是被害死的,她可不敢在这村子多留;另外,林瑜浦既是富甲一方的有名人,就算是徐郎中不说,小县城邮局内可未必都是守口如瓶的,万一再惹人议论,前几日的装疯卖傻岂不是都白折腾了?

安全起见,住址和名字不能透露。

妘婛看徐郎中犯了难,道:“我虽记不得祖父家的住址,但我小时候在那儿生活过,对那……那胡同是有印象的,如果能让我去山塘街那儿转一转,多半能、能找到的。”

这一招“先抑后扬”可算是让徐氏看到了盼头,不等徐郎中开口,她先答应了下来:“这好办,让你徐叔带你去,台州离苏州也不大远,去市里坐火车,都不用两日就能到。”

徐郎中没想好,犹疑道:“家里的事……”

徐氏道:“家中有我,你甭操心……云丫头想见祖父,咱可不好拖太久,耽误人家团圆呐。”

仙居地属浙南,仙霞岭延伸分叉南北,永安溪自西向东穿流,景致极美。

妘婛的阿玛作为亲王中的守旧派,从小到大别说让女儿出远门,连出个家门都要限制时间,如今有机会一睹从前只能在画上看到的山川水土,没想到竟是在身死之后。

一花一鸟,一草一木,都悄然落入一双好奇的眼中。

出山的路崎岖难行,有好多次,妘婛都认为自己走不下去,但只稍坐片刻,喝几口水、吃点儿饼,消散的力量好像又能重新攒回来。

山路她没走过,随竹筏漂流而下也是初体验,哪知半路刮来了一阵积雨云,纵是徐郎中拿草帽给她挡了头还是淋湿了大半身,想着这下怕是要染风寒了,然而雨过天晴艳阳一照,抵岸时身上晒干之后愣是没有任何不适。

这野丫头的躯壳倒是比从前的身娇肉贵能扛得多。

也算是五格格头一次体验到皮糙肉厚的妙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