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云知更是惊诧:“两天没睡了?那你还不去补眠……跑这儿来做什么?还是说,你把你朋友……”
“不是。”沈一拂先默了默,像斟酌着如何措辞,一开口,依旧卡壳了一两秒:“我就,路过这儿。”
好一个路过。她瞪了他一眼,“哪怕是找借口,好歹注意一下逻辑吧,沈教授。”
少女双手背在身后,端的是“训人”的架势,正当韶华,凶人也怪可爱的。
沈一拂的心脏又有些失控了,不得不再度停步,说:“云知,我,可能要先离开了。”
“去哪儿?是现在?”
她才发现他们已走到校侧门外,门外巷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见他出来时,车的尾灯亮起。
“我朋友受了伤,我今晚是出来给他找“药”的,“药”找到了,得送回去。方才说路过,并不是在诓你,真的是路过沙塘路,就想进来走一圈,想着……”却没说“想什么”,他淡淡一笑,“总之,我运气好,没白来。”
他的一声笑异常温柔,可从云知耳里溜到心里,沉甸甸的。
他本是几日未曾合眼,亲生父兄正对他进行全城的通缉,更不知明日要面临何样的境遇。
却在这样的时刻,说是路过,进来看她一眼。
一校之长对学生说这样的话,何其不成体统,沈一拂焉能不知?
可对她,无论如何想,都想不出更合适的借口,对自己,无论如何劝,都劝不住自己想要来见她一面的脚步。
他欲言又止,终说:“我上回留的字条语焉不详,后听庆松说你打过电话,我也不晓得这回离开北京又得要多久才能回上海,总该……亲自见一面,才好叫你安心。”
饶只是这一句,说完,他自己耳根先暗暗的烫了。他怕被察觉,示意她先回学校,她却站着不动,他又道:“回去好好上课,早点休息。”
她望向他,“沈先生,你确定,你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