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包不大,却比想象的能装。一只纸鹤、一个包的似模似样的方形小礼盒以及一个拿皮筋绑着的小簿册,上头用中英文写着:中国银行上海储蓄部。
她将手心的汗擦了两回,小心翼翼展开纸鹤,看到第一句,眼眸已起了水雾。
五妹妹:
我在北京一切安好,勿忧。
王府已托人出租,月租约六百银元,每月底汇款,本是你的资产,任意支配,可作零花。
无法陪你过年,见谅。新年礼物是三个月前订做的,想说的在其中,盼你喜欢。
一拂
只寥寥数笔,字迹微微透着虚浮,可见提笔时使不上劲。
云知甚至能想象得到,他硬撑着要从病床上爬起来,在庆松骂骂咧咧声中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字的模样。
她紧抿着唇,抬袖摁掉眼泪,去拆那个金纹红纸裹住的小礼盒。
是个红珊瑚盒,打开盒盖,绵软的锦布中躺着一串金项链。
那坠子乍一看像一把钥匙,只是上半段像心锁,镂空的香囊设计,玲珑的葡萄花雀鸟纹样。
她轻抚匙柄上的水波纹,细细端看,一个“琇”字藏于纹路中,翻转一面,却无它字。
开香囊的那瞬间掉出了一颗红豆样式的红宝石,透着缕缕清芬,豆尾以链条相系,锁芯祥云纹中刻着一个“妘”。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一句诗来。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