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个无关紧要,但是长得很好看的人生了重病,舒璨不会建议她去做化疗,在他的人生观里,他自己得了重病也不愿意化疗,意义不大概率极低不谈,把人摧残的一塌糊涂,死了都不体面。
等他看到时宸被人推出来时,明明是麻醉未醒,舒璨就觉得那是奄奄一息,他当时又想,不仅是化疗放疗还是手术,哪怕这些所有的东西全上了,只要能让他活下来,无论丑成什么样子,也都是无所谓的。
时宸连续的动手术,他转到病房没醒过来前一直无意识的动来动去,监测仪被他晃的不稳,小吴抽空就会扒在窗子去看他,他闲暇时叹着气莫名其妙对舒璨说时宸应该是比较疼。
等他晚上值班路过特护病房时,值班的护士也扒在窗子上偷看,舒医生靠坐在病床上,拿着一叠病例搁在屈起的腿上签字,另一只手稳稳的拥着那个可怜的光头病人在怀中安睡。
47
确诊的那天,舒璨平静了一阵,激动了一阵,然后很快又继续平静下来。
他以为的痛苦没有赴约而来,舒璨甚至靠在椅子上仰头看天花板时不小心睡过去一会儿。
他没有告诉时宸“你得癌症啦,晚的不能再晚的晚期啦。”
他也没打算告诉他。
但是他做了个梦,梦里时宸光秃秃的脑袋上手术的刀疤特别显眼,他坐在楼顶的女儿墙上,舒璨想叫他别吹风,他转过头问“你在关心我吗”
舒璨张了张口要说话,喉咙像堵了砂,时宸大声笑了笑“但是我快要死啦。”
48
舒璨很多天没有回家,时宸时好时坏,舒璨一时根本下不了决心让时宸去接受化疗。但就像肿瘤主任说的,他的进程发展的非常快。
那天时宸拆了腹部的线,护士站新来的男护士非常热情带他去散了一小会儿步,吴敏告诉他时宸散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舒璨当即丢下病人出去找。
他半路上遇到掺着时宸的人。他把新来的男护士骂的狗血喷头,吼到当场泪流满面。
等他紧张的去检查时宸的伤口时,时宸胆战心惊的问“你你叫我什么”
“时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