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九田见惯生死,此时竟也生了退意。
如此年轻又狠辣的人物,怎么他竟从未听说过?
荀宴手下并非没有伤亡,他扫过一圈,看到了几具横躺的尸体,眼底杀意更甚。
钟九急忙赶来,拉住他,低声道:“公子,不能杀。”
毛九田身份特殊,牵涉甚广,若是杀他便能解决问题,也不至拖到今日了,他活着价值才是最大的。
荀宴自懂,被钟九拉停了动作。
令人押住毛九田,钟九再道:“您也受了不少伤,不宜再动了。”
确实,荀宴周身的血,不仅来自于周围的厮杀,更有不少来自于他自己。
他受惯了伤,此时也不觉疼痛无法忍受,被钟九拉着半强迫坐下时,依旧杀气腾腾,不见平和。
钟九深知,公子看似冷淡,实则最为柔软,定是为了那些战死之人发怒。
他的心底,不禁发出了同毛九田此前一致的感叹:到底年少。
却也令人心折。
巨浪稍歇,静楠终于被水生带上了船。
从厮杀开始后,她双目就被水生遮住,此时亦被布条绑起,看不清四周,唯有鼻间萦着刺激的火|药味和浓浓的血腥味。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耳畔的声音亦让小孩意识到,不是什么好事。
她抱紧了水生,被他按在胸前,一直乖巧的不曾动弹。
片刻后,水生走至某处,伸手将她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