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荀宴目光微闪,心中有所触动。
圣上定的这个方法,确实公正。假使能够按照设想顺利地开展,最终选出的人就的的确确初步有了治理一国的本事。
不过,遥远的郡县上任并不容易,光路上都是短则三两月,长则半年一年。
一来一回,这个考验可能需要两三年才能完成。
皇帝问他,“阿宴,你觉得如何?”
“陛下所思所想,自是周到。”
“不用奉承朕。”皇帝道,“朕知道,你向来瞧不上那两位皇兄的做派,认为他们一心钻营权势,不知人间疾苦,无法为百姓谋福祉,是吗?”
“……宴不敢,不曾有过这种想法。”
再耿直,荀宴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这时候倒油滑起来了。”皇帝笑骂了句,“你的想法,一字一句都写在脸上了。还别不承认,你两位皇兄可都比你会掩饰得多!”
即便是表面莽撞如大皇子,心眼其实也多如筛,皇帝身为其父,如何不了解。
荀宴沉默,不辩解,亦不应和。
他向来如此,说沉稳,却总带着少年的一分倔。
往好了说是有原则,直接点,就是死板不懂变通。
年长如皇帝见了这样的后辈,一面欣慰,一面却也无奈。
“阿宴,你确实太年轻了。”皇帝道,“你两位皇兄是有错,可他们很多做法其实没有问题。身处高位,有时候不是所有利益都能顾及的。不过朕知道,现今无论朕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所以朕对你也有个安排。”
荀宴讶然抬首,见皇帝顿了顿,缓道:“你也领一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