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我摒退了一应侍女独自守在图尔丹的床前,说实话,我还是不懂那一刻他为什么那样奋不顾身的去救着我娘。
看着他的眉轻皱着,很疼吗?他怎么这样的傻啊,浅浅的划一下吓一吓武昭就好了,却又为何把自己伤得这样重,他这样就是对这巴鲁刺的臣民不负责任啊。
端起侍女刚刚送过来的汤药,我拿着小勺子舀了,再吹凉了,轻轻的送到他的唇边,可是那药却是沿着他的嘴角轻轻的滑落,喝不下吗?就象我那一次的求死一样,如果不是为着我的孩子我也是不想喝药的。
心里一怔,难道图尔丹也是要求死,他是固意的?可是没有理由啊,他没有理由是存心要让自己死去的。
想起那一次我昏迷的时候似乎是有人亲口喂着我喝下了汤药,迷朦中感觉那人是铁木尔,这样想着竟是让自己有些赧然了,我与他必竟是……
可是如今图尔丹的药也是喂不下,我也可以亲自喂哺他吗?想救他,想让他活过来,那就一定要让他先把这药喝下了。
我不相信他是会求死的那一种人,顶天立地的一个男子汉,我总不相信。
我要救他,为了这巴鲁刺的臣民我也要把他救过来。
轻轻喝了一口药,含在口里,再缓缓的俯首向着他的唇一寸一寸的移近……
当柔软触碰到柔软之时,心里却是安静如那悬在天空的月亮一般清亮透碧。
如此,一口一口的喂尽,我才安然了。
倚窗望月,一片幽凄。
狐君他也快到了吧。
这样的月圆之夜,又是两个生命同时昏迷的一夜,或许他正在哪一处独自庆贺呢。
我就等着,等着他来向我示威,而我又有什么筹码可以与他相争呢?我斗不过他,其其格的命就在他的手上。
院子里又是一个人影,我诧异的看过去,不会是他真的来了吧。
抬眼一望,却不是他,而是我娘。这样晚了,娘怎么还没睡呢?吉日嘎朗她是怎么照顾着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