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冰没停留在“恨不得”的层面,她已经薅过男人手里的啤酒瓶,抓着瓶口往一旁栏杆上一瓶子敲下去,啤酒瓶断成了两截,灼冰拿犬齿似的那一端对着男人:“有种你就再说一遍!”
一时四周惊叫四起,我抱住灼冰将她往后拉,夜场保安队也及时跑了过来,一边拦住其他客人一边将我们几人往外赶。
那男的肯定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这一会儿工夫上来了四五个汉子,真要打起来我们肯定不是对方对手。我们被保安推搡到外面,还扬言说再有人动手就报警,边又向我们讨要酒钱,生怕我们赖账。
这种夜场的保安大概天天处理这类事情,有经验得很。
那几个莺莺燕燕早跑得没影儿了,只有侯梦颜,因为是她撞到的人,刚才也被保安顺手抓了出来,大概怕一会儿真闹到警察来,得有个现场证人。倒是没人抓我,但我觉得怎么都是跟灼冰一起的,就没想过要跑掉。
双方都被控制了,远远拉开,斗殴变成了骂仗。我站在保安旁边,垂头丧气如丧家犬,边醒酒边回想我怎么沦落到这样了,要是被阿佑看见非得骂死我。
正回想着,那边开过来两辆车,前面是一部商务车,后面是轿车,两部车都是深色的,夜色中看不清什么来头,只能看见后面那辆车头竖着的牛哄哄的三角形浮标,上面一大一小两个字母。街趴已经满了,轿车远远就停下了没再上前,商务车停在了夜店门口,车门开了,里面出来四五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一个男人走到灼冰面前,一低头,“这里我们会处理的。”
说来奇怪,保安队没有人再多啰嗦一句,全都松了手,就连对方几个人也不吭声了。
“有人受伤吗?”男人问。
“没有,我们控制得早。”保安头子回答道。
“好的,辛苦了,”男人环视了一圈,“大家都散了吧,没事。”
灼冰气呼呼地迈开步,往那头那部轿车走去,走过我面前,突然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人,折了回来,“哦,来往是吧?”
这是失忆了吗?
我点点头,“嗯。”
“好哥们儿,今晚对不住了,改天好好请你喝酒。”
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