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身上正是难受,将信将疑地吃了。
妇人又在她耳边轻语道:“那边那个人杀人如麻,不好对付,我们快走。”
顾蓁奇道:“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哪有什么一起,我原本只偷窃,且专门偷为富不仁的人家,以前莫说杀人,鸡都不敢杀的,可惜落在他手中,做了帮凶。”
她俩踮起脚,扒开灌木丛,将将走了几步,就听身后有人道:“还没完?”
妇人神色一凛,将顾蓁往地上一推,作弄起娇媚嗓音:“一点儿也不听话,姐姐不快-活。”
蜡黄脸汉子鄙夷道:“啰唆。”自己提了刀,往前边走去。顾蓁眼里全是惊恐,挣扎着往后缩。
汉子道:“别怕,我手很快,你不会有什么痛……”
然而“苦”字还未出口,一柄短剑从他胸口没了出来。
妇人握住剑柄,狠狠一转,大股鲜血从汉子胸前滴下,染得衣襟一片血红。片刻之后,她拔出短剑,一脚踢在男人肋骨上,又仔细检查了他的鼻息,确认无误后才拉了顾蓁的手:“走!”
挽着顾蓁踏风踩云,妇人穿花拂树,一路狂奔,也不知行了多远,天擦擦黑时,才敢停下脚步。
二人寻了一处山洞,妇人打了一只野兔,烤得油滋滋、香喷喷的。诱惑顾蓁细细讲了她的故事,才肯给她吃。
顾蓁说完,一口气啃了半只,才抹抹油嘴,嘟囔道:“姐姐和我爹是什么关系啊?”
妇人扑哧一声笑了:“虽说平日希望别人叫我姐姐,可你若叫我姐姐,岂不是乱了辈分?我叫窈娘,跟你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她眼神渐渐悠远,声音也清淡起来。
是个有些俗套的故事,乱世难活,窈娘学得偷技,十七岁出山,一年时间里,偷遍澜州大江南北,直到遇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