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真客要走,就改口挽留?
这么一想,她便猜,肖抑兴许来了老饕楼,已经入座吃上了。
冯安安问伙计:“小二哥,给您打听打听。可见着一白衣公子,二十四五年纪,这么高!”她拿手比划。
“可还有更详细点的描述?”伙计问道。老饕楼客流如云,仅这几点特征,难以辨认。
冯安安道:“他应是刚来不久,眉毛从这里开始,到这里结束,有这么宽。眼睛是这样的……”冯安安各种在自己脸上比划,这时才发现,自己内心是如此熟悉肖抑。
伙计听完,通透了,晓得她要找的是谁:“姑娘稍后,我去厢房通报。”
冯安安楞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喊道:“唉,不用通报!不要去通报!”她是偷摸跟踪来找的,一会与肖抑照面,不是她尴尬,就是他尴尬!
可惜阻拦不及时,伙计已经跑了上去。
眼见如此,冯安安赶紧跑去堂前壁前,那一壁亮堂,可以做镜。她对镜理了理发髻、又整衣裙,她有随身携带口脂和眉黛的习惯,先补眉毛,后又用口脂抿艳红唇,再用食指沾一点,调整两颊和眼窝的颜色。
整装完毕,镜中的她,光彩照人。
不能输!
那么肖抑此刻,到底在不在老饕楼呢?
在的。
他在老饕楼最上等,最尊贵的包厢内接受宴请。然而,二人私宴,与他同坐一桌,共吃山珍海味的,却不是阿施。
肖抑和阿施往前走,同样遭遇人潮推搡,一人臂膀搭上他的肩膀,乐呵呵喊了声“喂”。臂上用劲,要把他往左边酒楼里拐。
肖抑侧首,见从背后勾肩的竟是许久未见的王照,随便捏了个髻,簪根碧簪,许多发丝垂下,做散人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