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好运,请一定要等支援到来。”
月色疏朗,安娜撩了一把裙摆,看向远处那座隐藏村庄之后又藏在村庄之内的实验所,酒精带动心脏热烈的跳动,诉说着大干一场的鲜血在体内流淌,传达到每一个细胞里,寒冷北风也不能熄灭她的干劲。
沉重的吐出一口气,安娜沉静了一下热乎乎的大脑,试图压抑住自己的过度兴奋与凶残本性,但上扬的尾音和过快的语速还有快要飞起来的语气还是表达了她现在并不足够冷静。
“走吧,瓦西里,得让这群肆意妄为的家伙知道,什么叫做小老鼠不要随便在主人家的土地上为非作歹!”
——
琴酒此刻正躺在实验床上,这张实验床是法斯特为了做实验特地推出来的,据说是为了让乌丸莲耶看见最初的实验的样子,但昔日捆住他的铁环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琴酒现在的素质与意志力已经不会被一次又一次的强化药剂改造成那个样子,于是法斯特并没有让铁环捆住他。
乌丸莲耶把自己的身体无限的凑近玻璃,已经整个人贴到玻璃上,看法斯特轻轻晃动手中的药剂,那管药剂和最初的药剂很不一样,完全不透明的浅青在针筒内晃晃荡荡,比起初管的诡异幽蓝多了一点……类似安抚剂的样子?
事实确实是,去往实验室的一路上,法斯特一直在想怎么骗过乌丸莲耶,毕竟他看起来就一窍不通屁事不懂,好骗极了。
包括在乌丸莲耶要求看看初次实验的样子时,法斯特也只是隐晦的翻了个白眼,这次实验完全就是亚历山大为了解围提出来的,使用的药剂也并不能起到什么强化的效果,甚至可以说是换了个诡异样子的镇定剂,只是诓骗乌丸莲耶的一场戏罢了。
但他只是哈哈笑着说可以,然后想好了怎么联通这三个小坏蛋演一场戏给乌丸莲耶看。
法斯特还在那边擦刀片,擦一切能擦的东西,琴酒忍住惨白灯光给眼睛带来的刺激,抬手看惨白皮肤下道道隆起的青蓝色的血管,它们在皮肤下肆意的挣扎自己,按压上去的时候仿佛能摸清每一根的走势,又远远的归顺在皮肤下,只留下密布针孔的手臂。
他有点出神。
因为躺下来时的一点不正确姿势,有几片头发发盖在眼睛前面,琴酒把头发拨到一旁去,歪头看静水一样在实验床上卧着的头发,他一直不习惯这个。
哪怕亚历山大看起来很轻快的接受了他的头发变成银白这个事情,对他的昵称也从乱七八糟但出现频率最多的小太阳变成了小月亮,但琴酒偶尔看向亚历山大的时候也会想为,什么他得到了如此后果,而亚历山大什么事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