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时雨卡了壳。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沈停云的什么人。
不是主人,不是亲人,不是爱人……朋友,对了,姑且算是朋友吧。
听见齐时雨说出朋友两个字后,囚徒直接笑出了声。
在这意味不明的笑声中,囚徒回头朝喻寒依说道:“他心脉受伤,又中了毒,身上还有蛊毒未清,换成旁人自然救不活,即便是我,也要花上一番功夫。”
“方才是我一时冲动,求您救他。”听到对方说能救,齐时雨立刻变了态度,终究还是低了头。只要眼前人有办法救下停云,自己为对方做什么都可以。
囚徒紧紧握着沈停云的手,哂笑道:“这自不必你说,我自己的夫人,必然全力去救。至于齐妃殿下,还是多花些心思在陛下身上,省的陛下成日盯着别人的夫君,也让朝臣看了笑话。”
齐时雨瞪大双目,下意识回头看向喻寒依,只见喻寒依脸色阴沉,显然也是强忍着怒火,但却并未出口训斥出言冒犯的男人。
“季明归,你还没死?郑阁主地牢里被烧死的男人,居然不是你?!”齐时雨一瞬间头晕目眩起来,恐惧席卷了他的内心。
他争不过季明归。
季明归与沈停云,才是真正的患难真情,自己和停云有的只是不堪的过去,如果不是季明归死了,停云恐怕连眼神都不会分给自己。
但当务之急并非要和季明归争些什么,停云的命,比一切都重要。
“男人?什么男人?!”季明归猛地回头,看向齐时雨,似乎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齐时雨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为了让季明归能全心救下沉停云,不得不将对方离开后朱明教内发生的一切都讲述了一遍,包括地牢里的死人、被沈停云杀死的郑阁主,以及觊觎圣物的应阳王族。
季明归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说道:“我在云儿去凤栖镇后不久就来了京都,临走前派人给云儿送过信。”
所以死在地牢里的人,必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