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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唤声“少爷”嗯,然后他少爷抬眼看他,账本放下了,木雕照样盘。

“……”阿左擦把额头,禀报说,“方才我已经去衙门打点过了,以后只要陈掌柜想去牢里看望陈来,狱卒自会通融。还有,铺子也已经命人收拾出来了,随时能与陈掌柜拿去重新开店。”

“嗯。想那陈来虽蠢,倒也识相,知道道出那暗卫相貌。”书案前,周晏西眯了眯眸子,眉眼间难得流露出一丝和善,“便是看这点份上,小爷也不会狠心,拒了他那一点孝意。”

点了点头,阿左眼珠子上瞟,想起还有一事不明:“不过少爷,明明有陈来帮着指认,咱手里又有香客名册和住持做证,哪怕是知州暗卫,也罪责难逃。少爷何不喊衙门依法行事,直接去他张府拿人审问呢?”

“不急,小爷还在磨刀。”

倏忽间,昏暗的地窖,尖锐的棘刺一一呈现眼前,周晏西狞笑道:“一刀下去致命,小爷才够高兴。”才够对得住江繁绿那满身伤痕淤青。

“你且先去砸钱,把那暗卫收为己用。”顿了少顷,他起身,掂了掂手中木雕,又不见笑意,“若他蠢,不识时务,便替小爷转告他,知州罢免那日,他就永远只能当条无主之狗了。”

“是。”

阿左后背一凉,默默退出了书房。

最后在门边再望一眼自家神色冷峻的少爷,真庆幸自己跟其他三个兄弟跟对了人。毕竟少爷要狠起来也是真狠,杀伐决断,全一念之间。

只是这位爷……能不能别再盘木雕了。

他瞅着那小鲛童的头都要被薅秃了啊喂!

然而,乐在其中无法自拔的周晏西,毫不自知什么薅秃不薅秃。手上依旧盘得风生水起,分分钟让那木雕光滑圆润,如若涂漆上釉。比起刚从江繁绿怀里掉出来的满身毛刺,完全不是一般景象了。

这会儿他正欢,乍地廊上有人推门:“儿子啊,娘进来啦,找你有事。”

“咯吱”一声,周夫人便出现了,还带着满脸不可捉摸的笑意。

周晏西未有细究,放下木雕迎上去:“娘,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