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的终于回到了房间,关上门之后,她听见洛景明在她耳边揶揄道:
“这位鸵鸟小姐,你已经安全了。”
谭孤鸿这才抬起头,刚想开口,却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洛景明的。
“你又在图谋什么?”
他就这样抱着她向卧室走去,直到走到床前,将她放在床上,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他低声笑道:
“我在图谋什么,你会不知道?”
她哼了一声:“这位天亮就落跑的牛郎先生,我不是很想光顾你了。”
她说的,是上一次在马代那一晚的事情。
“靓女,别这么苛刻,最近实体经济不景气,只当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他倒也真的很入戏,一边慢条斯理解着衬衫扣子,一边讨好的商量道,
“既然是熟客了,我可以给你优惠。”
她忍笑:“怎么优惠?是打八折,还是买一赠一?”
他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褪下了腕间的手表,赤裸着覆身上来,咬着她的唇,声音嘶哑低沉道:
“这要看,是你的一次,还是我的一次了。”
她还想要还嘴,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再出口就已经破碎不堪,轻哼了一声,她紧紧抱住了眼前的人。
她仿佛是又回到了安妮女王号上,回到了广阔无垠的大海中。
隐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如潮水般的翻滚汹涌而来,却是更加滚烫,更加热烈。她就像是大海中溺水的旅人,在海浪中沉沉浮浮,永无休止,除了紧紧抓住身边的这块浮木,她再无求生的可能。而后无助的随着他带领她,去探索着那个奇妙的世界,那里是地狱,也是天堂。
两个人上一次在马代的经历算不上尽兴,她能感觉到他的克制,再加上后来发生的插曲,可谓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不怎么愉快。
但这一次,也许是隔得时间久了,彼此嘴上不说,可客观上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稍微轻触都是灵魂深处的颤抖,预念一发不可收拾。
他没再克制自己,那样热烈而滚烫的拥抱着她,哄着劝着半强迫着她和他一同的沉沦,坠落。
彻底结束之后,她几乎累得一个手指也不想动了。
洛景明抱着她来到了浴室沉浸式的浴缸里,温水接触肌肤的那一刻,她俯身趴在浴缸边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身后的人在她耳边低声笑了笑:
“累了?”
她回头瞥了他一眼,懒得理睬。
她白皙的肌肤被温水蒸腾得红润柔软,眉目还残留着方才极致欢愉后的疏懒疲惫,且醉且叹。
这一眼看得他喉头微颤,眸色转深,内心深处本就没有彻底平息的火焰有再次燃起的趋势。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制了下去。他知道方才得狠了,再来一次,她可真的是要翻脸了。
虽然已经决定了放过她,但也没放得彻底,掌心在她身上缓缓游走,替她按摩。
背上传来一股温热的力量,她眼皮轻颤了颤:“干什么?”
他低声笑了笑:“放轻松。”
随着那股力量的移动推进,周身的热度渐渐上升,她酸疼的肌肉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舒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半开玩笑道:
“嗯,手法还不错,之前演练过多少次?”
“第一次,不足之处,多多担待。”
说得不知是这一次,还是上一次。
她嗤笑了一声,他这人说话真假难辨,迷魂汤倒了一碗又一碗,真是要把她从身到心都骗去了才罢休。
他见了她的反应有些了然,轻笑道:
“看来有些人在你面前说了我不少‘好话’。”
“是说了,说你——”她拉长了语调,似笑非笑道,“是个小骗子!”
“是吗?”
他低低笑了一声,从她身后靠了上来,赤裸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伸手覆上了她搭在浴缸边的手,让她的下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慢条斯理道:
“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这句话,自认识他起,他不知道说过多少遍,可她从来没有信过。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沉默了片刻,她缓缓开口,
“四月的时候,你之所以出现在厄瓜多尔,真的是为了去找莫雷诺先生吗?”
在巴塞罗那,与莫雷诺共进午餐的那天,她状若无意的问过他,之前在南美的旅行是否愉快,厄瓜多尔的风光是否优美?莫雷诺先生回答,南美的风光确实很美,但他去的不是厄瓜多尔,而是秘鲁。
梁家人多复杂,就如同一个漩涡,一个泥沼,她连一丝一毫都不想沾染。她不在乎梁老究竟有多想让她做儿媳妇孙媳妇,她只想知道,洛景明究竟为什么会和她在厄瓜多尔相遇。
话音落下,许久没有得到回复。
她忍不住要回头看他,可他突然抽回了垫在她头下的手臂,拿起放在一旁的浴巾,围在下身,就这样走出了浴缸,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