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快给我放箭,戟手,统统都给我到栅墙去,绝不能让小贼破营,给我顶住。”袁术喘着气,歇厮底里的大叫。
慌张的淮南弓弩手们,也顾不得瞄准,只扬起弓箭随意的向外乱射。
那些士气低靡的戟手,则在将军鞭打喝斥下,被迫压至栅墙,将手中长戟软软的举起。
营外,袁方已开启远望瞳,将淮南军营的情况,瞧得是一清二楚。
“袁术,你的军心果然遭到重创,就凭这点萎靡的士气,也想挡住我的大军,你作梦吧。”
看破了敌军虚实,袁方碎颅棍再一指,喝道:“陷阵营,先登死士,给我一齐杀上去,中央突破敌营大门。”
号令传下,高顺统领着八百陷阵营,鞠义率领着一千先登死士,两支天下精锐之营,向着敌营大门,辗压而去。
先登死士先一步进抵营墙,前排大盾竖起,盾后的先登弩手们,将一支支索命的利箭,精确无误的射入敌营,把集结于大门内的敌方戟手,成片成片的射倒。
有先登死士做掩护,陷阵营便无需配备弓弩,八百将士全员执戟,结成龟背阵,形如一只长满利刺的巨龟,向着敌营大门平辗而去。
这是陷阵营,首次面对淮南军登场。
这些南军士卒们,何曾见识过这等狰狞可怕的怪阵,无不被吓得惊魂丧胆,不知所措。
营内,督战的袁术也吓了一跳,惊叫道:“那是什么东西?”
匆匆赶来的杨弘,张望片刻,变色道:“主公,那应该是陷阵营啊。”
“陷阵营!”袁术骇然变色。
当初袁术在割据南阳时,吕布曾短暂的投靠过他,他当然听说过,吕布麾下有一支陷阵营的精锐,无坚而不摧。
只是,袁术却没想到,吕布的精锐,竟然出现在了袁方的手下。
“快,弓弩手给我集中射陷阵营,绝不能让它靠近营门!”袁方惊慌的大叫。
数以千计的弓弩手,慌张的集结向营门一线,飞蝗般的箭矢,如雨点般扑向陷阵营。
箭雨虽密,却又焉能奈何得了陷阵营的龟甲盾阵。
如雨而下的箭矢,铛铛钉钉的被弹落,根本阻止不了陷阵营的推进。
而先登死士的弓弩,也向敌营的弓弩手,发起强大的反扑,精确有力的箭矢,将敌人成片射倒,压制住了敌方箭袭。
在先登弩手的掩护下,陷阵营的龟甲盾阵,终于推进至了敌营前十步。
阵中,高顺执刀在手,大喝一声:“加速前冲,给我撞破营门!”
“撞!”
八百陷阵之士,齐声咆哮,脚下的步迈猛然加快,向着十步外的敌营大门撞去。
几个呼吸后,那裹满了倒刺的龟背阵,轰然撞向了诺大的营门。
咔嚓嚓!
坚不可摧的盾阵,将敌军刃墙摧折,将大门撞碎,无可阻挡的辗入了敌营。
远方观战的袁方,欣喜若狂,大叫道:“敌门已破,全军给我冲进去,杀敌人个片甲不留。”
长啸声中,袁方也杀机大作,手纵着碎颅棍,拍马杀出。
诸葛亮紧随而出,率领着千余亲军队,护卫在袁方左右,杀向敌营。
营门已破,成千上万的青州兵,如潮水般跟着陷阵营涌入敌营。
士气本就在谷底的敌军,面对着营门已破的劣势,残存的斗志轰然瓦解。
望风而溃!
见得这般阵势,袁术和杨弘二人,都骇然变色,吓得慌然不知所措。
“主……主公,营门破了,我们该怎……怎么办?”杨弘这个智囊,已吓到语无伦次,完全失了分寸。
他却听不到袁术的回应,回头看去,袁术竟已二话不说,抛下他直接扭头逃跑了。
袁术那肥硕的身躯,平时里行军笨拙,如今却好似突然变得“身轻如燕”,纵马狂奔如飞。
“袁方小贼,今日之耻,我袁术绝不会忘,你给我等着……”
袁术恨得是咬牙切齿,却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只拼命的抽打战马,发狂似的落荒而逃。
“主公,等等我,等等我啊~!”杨弘惊恐失措,急忙也拨转马头,想追随袁术逃窜。
可惜,为时已晚。
大批败溃而来的淮南军,彼此间你推我搡,相互倾轧,把逃跑的路堵得水泄不通,杨弘跟本无法加速,却被袁术是越落越远。
而身后,无数的青州兵,已如发现猎物的虎狼一般,扑向了这些败逃的羔羊。
一边倒的屠戮,就此开始。
杀戮从旭日东升,一直杀到了日头当空,整个淮南军营,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午后时分,这场反攻之战,终于以袁方全面胜利而结束。
袁术的六万大军,就此灰飞湮灭,近半数的兵马为袁方歼灭俘虏。
残存的残军,随着袁术,惊魂失魄的逃往淮南。
如果不是急着要破下邳,全取徐州,袁方一定会趁胜追击,一举拿下淮南,灭了袁术这个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