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明白自己的是被误会了,连忙从后面出来,“小姐误会了,我并没有冒犯您和府上的意思。您若真是辅国公府的大小姐,能否把小店里的账结一下?”
白筱诺,“?”
看她一脸不解,掌柜的脸色微冷,“小姐,您也是辅国公府的人,高门大户,想必不在乎这点儿,但是小店利薄,实在是经不起你们这么一直挂账不是?还望小姐能体谅一下我们这些生意人的难处,高抬贵手。”
这话说得白筱诺有些发蒙,不过不影响她理解掌柜的意思:辅国公府在他店里买了好些东西,却没有结账。
夏儿生气地拦在掌柜的面前,“你不要信口雌黄,我们是第一次来你们家店里,怎么会欠你们银子!”
白筱诺沉默片刻,看向掌柜,“你能把账簿给我看一下么?”
掌柜的也顾上洛儿的话,连忙回到后台拿出一本厚厚的账簿放在柜台上,“小姐,这就是贵府上的人近十年在这里拿的东西,合计六万七千二百三十一两,上面还有画押,您看看!”
一听这数字,夏儿眼前一阵发黑,稳住脚跟,双眉倒竖,“这不可能!”
白筱诺还算淡定,打开账面写着辅国公府四个大字的账簿,里面赫然是一条条清晰的账目。
掌柜指着上面第一条说道,“天和二十年的时候,我和家中兄弟凑钱成立这个铺子,做了两年也算有些名声,所以天和二十二年的时候,贵府上的人来定一批过年裁衣的料子,我们就成本价给送了过去。贵府的人说,年前事儿杂,银子过完年再结,我们想着堂堂辅国公府自然不可能赖我们这点账,就一直等着。”
说道悲愤的地方,掌柜的看了眼站在面前的小姑娘,瘦瘦娇娇的,仿佛一个大声就能把人吓哭。
他压下心里的怒火继续,“谁知年后没等来贵府结算的银子,反而开始一直从我们这店里拿布料,每次说的都一样,以后一起结算!可这一等就是二十年!若不是小店的生意尚还算可以,说不定早就关张了。”
账簿上第一条确实是天和二十二年的,后面每年都有,而且逐年增多。好在掌柜的仔细,账簿上清楚地记着要的什么料子,多少匹,还有当时的价格,底下的签名却赫然是白勤良。
白筱诺的父亲。
但是在天和二十九年之后,所有后面的署名竟然都变成了白筱诺。
正是那一年,辅国公和其夫人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