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

盆栽的历史投影消失了。

站在蠕动触手群上的菲尔德突然手上一空,平衡不稳地踉跄几下,又很快撑住长杖站稳,吊灯在杖定惊魂未定地摇晃着。

“抱歉……我现在都的状态不太好。我想我应该拉一个人形的历史投影和你说话,那样你会习惯很多。”

“不,不要紧。”

菲尔德拄着长杖,努力寻找一个稳定的站姿,摇曳的灯光照亮了他那张稚嫩的脸。

“这其实才是你最放松舒适的样子吧。”

“……嗯”

克莱恩承认了。

“就好像,把我所有的皮囊所有的思绪,都丢开了。所谓的身份,所谓的名字,所谓的认知,那些外表的内在的全部都扔掉,就只剩一个光秃秃、烂糟糟的,最真实的那个‘我’……”

“那就干脆无所谓吧。”菲尔德说。

他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的地方稳稳站住。

“如果这个样子会让你感到舒适和放松,那就在家里、在我们面前也干脆回到这个样子吧。”

“现在的你也许会伤害到其他人,但已经不会再伤害到我们了。”

“我能重新接受你第一次,就能重新接受你第二次第三次,呃……可能这些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很困难,但是我知道我会努力做到的。”

“所以说,不用担心我们,因为我们知道是你。”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触肢蠕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