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回避,宁北飏看在眼里,他平静地移开了视线,看着墙上修复后的母亲的画像,眸子深深,问道,“你为何而来?”
叶舒早就想好了说辞,“白某奉命,原本是要将铁矿以四六分分别卖给明徽皇帝和泽王爷您,但是明徽皇帝安排人截杀在下,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在下决意将这批铁矿全数卖给王爷。”
说到这里,她神色微微一变,“也是不巧,在下与冷大人在徐州谈生意时,寒症发作了,所以不得已才来了江宁。”
她两句话就把前因后果全说出来了。
看似滴水不漏。
宁北飏偏头看她,女子三言两语就把南陈皇帝的心思出卖了,虽然南陈皇帝蛇鼠两端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可他这会儿忍不住会在意她的想法。
他开口时,清润的声音好似带着难言的意味,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他问,“这批铁矿就只值三百万两?”
叶舒眸子微变,很快淡淡道,“这个价格不至于亏本,王爷曾经数次救在下性命,在下让利,聊表谢意。”
“是吗?”宁北飏走到了书案旁,打开了一个锦盒,看着她道,“这些,也都是谢本王救命之恩的?”
那个锦盒里,是一堆契约账簿什么的,这是叶舒为他留下来的成婚贺礼。
叶舒神色微变,谁能知道她平静表面下心实则在抽痛呢,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不想再伤害的人。
即便豁出一切,她也希望他能好好的,某些情愫被她压在心中,她很快就点头,应道,“这些不算什么,王爷成婚,在下理应恭贺。”
价值几百万两的铺子,却被她说不算什么。
全天下有这个底气说这种话的人,一只手掌也数的出来了。
宁北飏看着她,丹凤眼不复清冷,里面暗流涌动,就像是一个漩涡,要把眼前之人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