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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谢南园还在生自己的气,她不敢直接出现在对方面前,只能从谢南园的同事那里打探消息。好在她以前也经常过来,大部分人都眼熟她,知道她和谢南园关系很好,应该能问出来。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谢南园已经直接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除了第一次外,她带去的东西全都被退了回来。没有人直说,都只是道歉婉拒。也不知道谢南园对外到底是怎么说的,就算她说自己惹谢南园生气了,想要道歉,也没人肯帮忙。

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和谢南园也不是没吵过架,有时候谢南园气得狠了,就不回家,直接住在医院里。陆开颜厚着脸皮拎着礼物过来道歉,总会有人帮她传话、帮她劝说,甚至帮她制造跟谢南园单独相处的机会。

陆开颜以前从来没有深究过这其中的逻辑,更没想过谢南园的同事们为什么都要帮自己,只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毕竟国人的观念,总是倾向于劝和不劝分。

现在她才知道,那只是因为谢南园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她用这种润物无声的方式纵容着陆开颜,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陆开颜对自己所拥有的“特权”,根本懵然无知。

这种特权像空气,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拥有过,又被对方收回了。

她渐渐明白,也许“谢南园会回心转意”,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念头,因为不这么想,她不知道该如何支撑自己继续努力生活下去。

……

对于谢南园来说,住在医院没有任何不方便的地方。

手术室里可以洗澡,休息室里可以睡觉,还能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工作上,这其实才是她更适应的生活。在跟陆开颜在一起之前,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只能说,陆开颜出现得实在太是时候了。

那时候谢南园已经拿到了执业医师资格证,开始准备硕士考试,生活和工作都完全稳定下来,进入一个相对平稳的阶段,确实很适合开始考虑另一件人生大事。

都说人缺什么就更想要什么,谢南园也不能免俗。因为原生家庭混乱的情况,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所谓的“家”,于是对此就越发执着。